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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稟你們的官長？&rdo;

眾士兵互相瞧著，終於有個年紀長些的站了出來，大聲道：&ldo;便是那些黑了心的官長私吞了我們的錢糧，我們才冒死前來向葉大人稟告的。&rdo;

&ldo;私吞錢糧？&rdo;葉長風黑眉微微皺起，&ldo;誰？有些為證？&rdo;

&ldo;這些飯就是證據。&rdo;

兵士從身後呈上一團灰糊糊的事物，葉長風仔細看時，怎樣也分辨不出這是飯來，倒象是三分泥土拌著三分砂石三分糙皮，最後剩下一分才是米。

葉長風的面色漸漸鐵青，看著這名為飯的東西，以及自己桌上喧白的米飯，再也沒有進食之念，筷子一扔，沉聲道：&ldo;珊兒，請崔進過來。&rdo;

崔進是端王專司糧糙調拔分發的，葉長風這話，便是要追究他的責任了，藍珊肅然一應，迅速去了，餘下一屋軍士俱不敢開口，瞧著葉長風踱步沉思，空氣沉悶得如欲窒息。

&ldo;這是什麼？&rdo;葉長風指著桌上灰糊糊的一團，冷冷問出四個字。

崔進額上布滿密密的細汗，卻並不驚慌，行了一禮：&ldo;見過葉大人。這是我營僅剩的糧食。&rdo;

&ldo;這也叫糧食？&rdo;葉長風冷笑。

&ldo;不是。&rdo;崔進頓了頓，象是在思慮當不當說，最後還是嘆道，&ldo;大凡軍中糧糙，哪有那麼純淨的，十之八九有用便行了。葉大人不用這樣看著我，大人久在京師，未必知道下面的勾當。就算戶部簽發調拔出來時糧食是好的，沿路千里迢迢多少州縣……不知有多少做手腳的機會呢……&rdo;

&ldo;我現在不是問你這個。&rdo;葉長風淡淡打斷他的話。

崔進苦笑：&ldo;我知道大人要問屬下什麼。這米若放在平時，是要扔的，然而此時全軍缺糧，剩下的偏偏多是這個，我還能怎樣？&rdo;

&ldo;你不該將好的都留在小灶。&rdo;葉長風踱了兩步，靜靜道，&ldo;全分發下去罷，煮飯不夠，煮點粥也好。&rdo;

崔進也不敢多說，低頭應聲去了。葉長風心中卻大為煩亂，沉吟不語，連藍珊來到身邊都未覺察。

藍珊摒退那幾個兵士：&ldo;中午便要斷糧了，是麼？&rdo;

&ldo;是。&rdo;葉長風眉宇間籠著層憂鬱，&ldo;本來算著還能支援五六日，誰知今晨便要斷了，唉，莫非真是老天有意助遼麼？&rdo;

&ldo;今天斷糧，和再過五六日斷，有何不同？&rdo;藍珊頗為不解。

&ldo;不同大著呢。&rdo;葉長風長嘆一聲，&ldo;遼以騎軍見長，來去如風，糧糙這種重物，是不會多帶的，都靠隨地劫掠，然而現在方圓千里並無糧倉，這是他們的不利之處。想他們大舉來襲，雖猛而後力不繼，若我們能再撐個五六日，遼人便得逐漸撤軍，可惜……我們撐不到了。&rdo;

停了停，又悠悠道：&ldo;既已斷糧，我們只能最後一戰，出動精銳往你家王爺處移去……然而此戰，我們身陷重圍，騎軍數量又遠不如他們，步兵太慢……十有九是敗定了的。&rdo;

藍珊何嘗聽見葉長風說過這樣的話，不由悚然動容：&ldo;有你在，也會敗麼？你既看得這麼清楚，好歹想個法子，反敗為勝啊。&rdo;

&ldo;我不是神。&rdo;葉長風微微笑容中隱有一絲蒼涼，&l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