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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rdo;她說。

他望著女孩。她的嘴角有一大塊赤紅色的傷痕，漂白的頭髮彷彿靜物模型般豎立。&ldo;我說過了，用不著你擔心。&rdo;

&ldo;小子說你這兒有電。&rdo;

&ldo;對。&rdo;

&ldo;那就給他接上吧。&rdo;她轉向擔架，&ldo;雖說耗電量不大，但電池遲早會用完。&rdo;

他穿過房間，低頭看著那張憔悴的臉。&ldo;你最好跟我說實話。&rdo;他說。他不喜歡導管，看見一根導管插進鼻孔，他想一想就反胃。&ldo;這個人是誰，非洲小子到底怎麼他了?&rdo;

&ldo;不是他幹的。&rdo;她說，按了幾下用銀色膠帶固定在床腳上的生物指標監控儀，面板上浮現出讀數。&ldo;快速眼動期的比例很高，就好像他一直在做夢……&rdo;擔架上的男人被捆在嶄新的藍色睡袋裡。&ldo;不管他是誰，反正他出錢給小子。&rdo;

男人的額頭貼著感測器網，黑色線纜沿著擔架邊緣延伸。滑溜順著線纜望過去，發現它通向一個鼓鼓囊囊的灰色物體，這東西佔據了各種附屬裝置中最顯眼的位置。擬感?看著不像。賽博空間的接入裝置?簡特利很瞭解賽博空間，至少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但滑溜不記得有誰願意失去知覺但保持連線……人們接入就是為了亂逛。戴上感測器，他們就去了別處，全世界所有的資料積累起來，變成一整個巨大的霓虹都市，你可以到處巡遊，與它互動‐‐至少是用看得見摸得著的手段互動，如果你不這麼做，就不可能找到你需要的特定資料，因為那地方實在太複雜了。簡特利管這個叫符號化。

&ldo;他出錢給小子?&rdo;

&ldo;對。&rdo;她答道。

&ldo;做什麼?&rdo;

&ldo;讓他保持這個狀態。還有把他藏起來。&rdo;

&ldo;為了躲誰?&rdo;

&ldo;不知道。他沒說。&rdo;

寂靜隨之而來，他聽見男人的呼吸聲，平穩而粗啞。

第03章 馬里布

屋裡有股味道;始終存在的一股味道。

這股味道屬於時間和帶著鹹味的空氣，也屬於建得離大海太近的昂貴房屋的熵性。或許還是短暫但時常無人居住的場所的特有氣息，好動的居住者來來去去，房屋隨之開開關關。她想像空蕩蕩的房間，鏽蝕的斑痕之花悄然在鍍鉻表面盛開，淺白色的黴斑在晦暗角落生根。設計師像是承認了永恆不變的變化過程，允許這兒存在一定程度的鏽蝕;曬臺邊粗大的鐵欄杆被經年水花啃得細如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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