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3 頁)

他端詳著自己的手背。傷疤，生了根的汙垢，斷裂指甲縫裡的黑色油泥。油泥滲透進去，指甲變得柔軟，所以很容易斷裂。

他呆站在那兒，覺得自己傻乎乎的。也許大宅裡有人正看著他。&ldo;去他媽的。&rdo;他說，走上寬闊的石板步道，不知不覺間把步伐變成了他從執事布魯斯樂隊學來的昂首闊步。

大門正中央的嵌板上固定著一個東西：一隻手，小而優雅，握著一個撞球大小的球體‐‐完全是熟鐵鑄造的。手腕有鉸鏈，你可以抓住那隻手向下按。他按了一次，兩次，然後又是兩次。什麼也沒有發生。門把手是黃銅的，多年使用之後，花紋已經磨得快要看不出了。門把手很容易轉動，他推開大門。

豐富的顏色和花紋讓他瞠目結舌。黑色拋光木器的表面，黑色與白色大理石，千百種柔和顏色的地毯，像教堂窗戶似的綻放光輝，拋光銀器，鏡子……他咧開嘴，沉浸在快樂的震驚之中，眼睛從一個新奇景移向另一個，那麼多的東西，他不知道名稱的物品……

&ldo;你在找什麼人嗎，傑克?&rdo;

一個男人站在巨大的壁爐前，他身穿緊身牛仔褲和白t恤，光著腳，右手拿著一個猶如球莖的酒杯。滑溜詫異地看著他。

&ldo;操，&rdo;滑溜說，&ldo;你就是他……&rdo;

男人晃動酒杯裡的棕色烈酒，喝了一口。&ldo;我猜到非洲小子遲早會搞這麼一手，&rdo;他說，&ldo;但是啊，朋友，你不像他會選擇的那種幫手。&rdo;

&ldo;你是那位伯爵。&rdo;

&ldo;對，&rdo;男人說，&ldo;我是那位伯爵。你他媽是誰?&rdo;

&ldo;滑溜。滑溜&iddot;亨利。&rdo;

男人笑問：&ldo;喝點干邑嗎，滑溜&iddot;亨利?&rdo;他用酒杯指了指一件拋光木傢俱，精美的酒瓶擺成一排，每個酒瓶上都用鏈子吊著個銀色小標牌。

滑溜搖搖頭。

男人聳聳肩：&ldo;反正也不可能喝醉……請原諒我這麼說，滑溜，但你看著就像一坨屎。我認為你不是非洲小子的手下，沒說錯吧?假如你確實不是，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rdo;

&ldo;是簡特利派我進來的。&rdo;

&ldo;簡特利又是誰?&rdo;

&ldo;你就是擔架上的那個男人，對吧?&rdo;

&ldo;擔架上的男人就是我。此時此刻，這個擔架具體在什麼地方?&rdo;

&ldo;簡特利那兒。&rdo;

&ldo;那又是哪兒?&rdo;

&ldo;工廠。&rdo;

&ldo;工廠在哪兒?&rdo;

&ldo;孤狗原。&rdo;

&ldo;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天曉得是哪兒的鬼地方?&rdo;

&ldo;非洲小子，他送你來的。還有一個叫雪莉的姑娘，認識嗎?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他請我收留你一段時間，你和雪莉，她在照顧你。&rdo;

&ldo;滑溜，你叫我伯爵……&rdo;

&ldo;雪莉說非洲小子這麼稱呼你。&rdo;

&ldo;告訴我，滑溜，非洲小子送我來的時候，看上去是不是很慌張?&rdo;

&ldo;雪莉認為他在克利夫蘭被嚇壞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