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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已經告訴過你了。&rdo;莎莉說。

&ldo;我不說話。&rdo;

&ldo;我要和他說話。&rdo;莎莉的語氣強硬而謹慎。

&ldo;他死了。&rdo;

&ldo;我知道。&rdo;

一陣沉默，久美子聽見一個聲音‐‐可能是風聲，飽含沙塵的寒風沖刷高處穹頂的最短曲線。

&ldo;他不在這兒。&rdo;那個聲音似乎越來越輕，&ldo;拐彎，走半個街區，左拐進小巷。&rdo;

久美子會永遠記得那條小巷：暗色磚牆被潮氣弄得滑溜溜的，帶護罩的通風管上結著黑乎乎的縷縷煤灰，蝕刻合金的籠子罩著一個黃色燈泡，兩邊牆根堆著壘成小山的空瓶，揉成團的傳真紙和白色泡沫塑膠填充物做成人形巢穴，還有莎莉靴跟踩出的腳步聲。

暗淡燈泡的另一側是黑暗，濕漉漉的磚牆反射微光，說明那是個死衚衕。久美子猶豫起來，忽然攪動的迴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持續不斷的滴水聲‐‐她被嚇住了……

莎莉舉起手。異常耀眼的一道光束落在滿是塗鴉的磚牆上，明亮的光圈隨後緩緩下降。

下降，直到發現了牆根的那個東西‐‐亞光的金屬表面，豎立的圓角物體，久美子乍看之下以為是通風管。那東西腳下有幾段白色蠟燭、一個裝滿了透明液體的塑膠扁瓶、各種各樣的香菸盒、一把散落的香菸和一個精美的多臂人像‐‐似乎是用白色粉筆勾畫的。

莎莉走上前，光束一動不動，久美子看見那個鐵板物體是用特大號鉚釘固定在磚牆上的。&ldo;老芬?&rdo;

一個水平狹縫裡閃過一道粉色亮光。

&ldo;喂，老芬，哥們兒……&rdo;她的聲音裡有著不尋常的猶豫……

&ldo;茉莉。&rdo;刺耳的音質，像是從破損的揚聲器裡傳出來的，&ldo;弄那麼亮幹什麼?你不是有增強視覺嗎?年紀大了，在暗處看不清楚了?&rdo;

&ldo;那是給我朋友的。&rdo;

狹縫裡有什麼東西動了動，顏色是不太對勁的粉色，就像正午陽光下的熾熱菸灰，久美子的面孔沐浴在斷斷續續的亮光之中。

&ldo;是啊，&rdo;刺耳的聲音說，&ldo;她是誰?&rdo;

&ldo;谷中的女兒。&rdo;

&ldo;扯淡吧?&rdo;

莎莉放下手電筒;亮光落在蠟燭、扁瓶、潮濕泛灰的香菸和手臂上帶著羽毛的白色人形上。

&ldo;自己來點祭品吧，&rdo;那聲音說，&ldo;底下是半升綠牌伏特加。巫毒標記是麵粉。你運氣不好。有錢人用古柯鹼畫標記。&rdo;

&ldo;天哪，&rdo;莎莉說，聲音裡有著怪異的冷漠，她蹲下去，&ldo;真是難以置信。&rdo;久美子看著她撿起扁瓶，聞了聞裡面的液體。

&ldo;喝吧。好東西來著。他媽的最好是。誰他媽敢少給先知的東西，除非他們真的不知好歹。&rdo;

&ldo;老芬啊，&rdo;莎莉說，端起扁瓶喝了一口，用手背擦擦嘴，&ldo;你肯定是瘋了……&rdo;

&ldo;我可沒那麼好的運氣。照這個配置，我得拼了老命才能有點小幻覺，發瘋就免談了。&rdo;

久美子走近兩步，在莎莉旁邊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