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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蛋。」炎馳拉起她一隻手,摁到自己胸膛上,「聽說過麼,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誰是誰的,一早兒就配好了。」
手背上的力道加深,男人按著她,感受他強勁的肌理和骨肉。
「你就是從我身上拆下來的。」
他低頭,唇片吻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
「這輩子就你一個女人。」
倪裳眸光微動,傾身,兩條胳膊都抱上炎馳的脖子。
幸好,她遇見了他。
上天好像也沒有不公平。
在最差的遭遇後,也把最好的帶給她了……
倪裳趴在男人肩膀上,安靜了好一會兒,她很小聲地開口:「我想去病房看看……」
她沒說看誰,但炎馳明白。
「那我跟你一起。」他站起身,牽過倪裳的手。
「我在門口守著,有事兒你吭聲。」
警察來過,陳熾就被安排進了特護的單間。
倪裳推門進去時,病床上的人毫無反應。
他躺在那裡,形同槁木,似乎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活跡。
病房裡沒有開燈,只有衛生間牆沿下亮一條微弱的光帶。
機器發出滴滴答答聲,倪裳壓著腳步,悄無聲地停在病床前。
她站在離陳熾兩米遠的位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過了沒一會兒,陳熾吊著點滴的手動了動。
睜開眼後看見倪裳,他凹陷的眼睛慢慢瞪大,又連忙吃力撐起身體,靠坐在床頭。
「小——」他突然頓住話頭,有些侷促地指了下床邊的凳子,「你坐……坐吧。」
倪裳站在原處沒有動彈,兩隻眼靜靜睇著她,冷淡又疏離。
陳熾看了她一會兒,嘴角抽搐著挑了下。
她這樣,更像她媽媽了。
她媽媽以前生氣時,就是這幅表情看著人不說話。
小年不聽話,或者老師打來電話告狀時,她媽媽就會這樣看著她。
小姑娘立刻就慫了,眼神偷偷瞟他求救,還撇嘴裝可憐。
她小時候,是很會跟爸爸媽媽撒嬌的……
陳熾垂下眼眸,聲音很低:「我,我不該回來的。」
倪裳偏開視線,冷聲:「是。」
陳熾嘴唇翕合兩下,底氣不足:「我是想著,可能以後都……就想來再看看你。」
這應該,是他能看見她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了吧。
小孩子都喜歡過生日的。小年小時候盼過生日,跟盼春節收壓歲錢一樣。
她六歲過生日那天,他去隔壁城市辦事,晚上回來晚了。
小姑娘本來氣呼呼地抹眼淚,看見他帶回來的生日蛋糕和洋娃娃後,又一下子哈哈笑了……
陳熾閉了下眼睛,掐斷回憶。
他可能真的大限將至了,最近總是控制不住地回憶以前的事情。
兩人隔著不遠的距離,相對沉默片刻,陳熾嚥了下嗓子,伸手,從病床下拖出一隻旅行手提包。
「這些給你,你拿著吧。」
他語氣懇切,不像給她東西,倒像是求她收下。
「我明天就回北城。不在醫院呆了,反正也就……早幾天晚幾天的事。」
倪裳看著地上那隻黑色手提包,沒說話,也沒動作。
陳熾靠回床頭,有些費勁地深撥出兩口氣,眉頭痛苦皺起來。
「其實十年前,我回來過一次。」
倪裳眼睫頓住,目光無聲凝上他。
陳熾緩聲:「去了,南陵園。」
「我知道,你媽媽就在那兒……」
他看著倪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