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ldo;堅持一下，還有一年半就解脫了，等你高三暑假的時候，爸爸的民宿應該也做起來了，到時候你來玩一段時間，老爸帶你玩古城，爬雪山。那邊好吃的也很多，外地人不懂以為只有個米線……&rdo;

&ldo;爸……&rdo;喬鬱綿看他越說越難受，乾脆打斷了他，&ldo;那是你想要的生活嗎?&rdo;

喬哲怔怔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沒出聲，像是沒準備好如何應答。

&ldo;如果那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就不用顧及我。我現在挺好的。&rdo;他說的是實話，他挺好的，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像想像中那麼驕矜，見多識廣反而讓他們心胸開闊，明白事理。雖然有點晚，但他順利交到了朋友，也完全沒有受到排擠，他甚至開始享受自己的高中生活了，假期才過了不到一個月，他其實每天都在盼著開學，&ldo;真的，說實話，我媽給了我很大壓力，但你也說了，就剩一年半了，那麼多年我都堅持下來了，不差這一口氣。考上大學大家就解脫了，我媽，我，你。&rdo;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既然你付出了這麼大代價不惜連家都拆散，那就請得償所願吧。

&ldo;是。大城市不適合我。你也知道爸爸，自由散漫一個人……&rdo;喬哲的魚竿終於動了動，&ldo;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無論什麼時候下定決定都不算晚，對吧!&rdo;

說著，他壓肘提杆，一尾銀閃閃的鯽魚被拎出水面，歷時二十分鐘。

喬哲不愧是釣魚老手，父子倆相隔不過一米而已，一個多小時，一支釣竿全無動靜，另一隻卻開了掛似的頻頻被提起，小魚箱底很快被鋪滿，五六條巴掌大的鯽魚躺在裡頭。

&ldo;回吧，別凍壞了。&rdo;

打道回府時值傍晚，街燈次第點亮，往遠處濃藍色天幕看，與尾燈交織出一條條閃亮河流。

喬鬱綿帶著耳機在副駕上昏昏欲睡，再睜開眼卻發現車子停在了陌生的地方。

&ldo;去爸爸那喝碗魚湯吧，你徐阿姨手藝很好。&rdo;喬哲給他看看時間，&ldo;還早，就坐個半小時，來得及，送你回去也就十幾分鐘。&rdo;

★黃★桃★

五點，再過半小時下課，二十分鐘的地鐵時間，十分鐘走回家。時間掐算得很準，不愧是曾經跟李彗紜鬥智鬥勇了好多年的男人。

過去一度跟他同一陣線的喬鬱綿忍俊不禁，而後嘆了口氣：&ldo;湯不喝了，上去坐一刻鐘就走。你車停遠點放下我，我走回去。&rdo;

他知道喬哲有心讓他跟徐阿姨見一面，露面的意思是兒子沒有記恨他們，畢竟這倆人結婚之後他還沒有過任何表示。

結果才到家魚湯就端上桌了。

&ldo;回來啦!外面冷吧?&rdo;女人笑盈盈地摘下圍裙。冬天的毛衣勾勒出她曼妙的線條，喬鬱綿過去只在爸爸的老照片裡見過她，那時她還是個少女，站在在一圈男孩子中異常顯眼，而如今，歲月對她也算仁慈。

這是喬哲的初戀，比喬哲小兩歲，兩個人是青梅竹馬的鄰居。奈何她高中隨工作調動的父母搬去別的城市，彼此分隔兩地，再無音訊，與千千萬萬段懵懂的初戀一樣，變成珍貴的青春回憶。

照父親的說法，徐漫漫並不是插足他家庭的第三者，喬哲心裡，他與李彗紜的結束早在喬鬱綿六年級那個聖誕夜，兩人開始分居，不相往來，只差一張蓋戳的離婚證領到手裡。

起初的兩年，李彗紜以&ldo;父母離異會影響兒子&rdo;為理由，推三阻四不願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