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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明天過年了，你還是一個人呆在紐約嗎?&rdo;喬鬱綿問。

&ldo;我媽過來了，定了家中餐館。&rdo;

&ldo;爸爸呢?&rdo;他隨口問。

安嘉魚一愣，繼而輕鬆地笑出聲：&ldo;我發現你真是不愛看八卦。我爸媽離婚七八年了。我爸在國內陪我爺爺奶奶呢……&rdo;

喬鬱綿怔住，大氣不敢出。一定是寫了一上午物理作業把腦子寫壞了，怎麼能問出這種問題……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有秘密：&ldo;……抱歉。&rdo;

&ldo;你抱什麼歉啊，說得好像是因為你造成的哈哈哈哈哈哈。&rdo;安嘉魚笑得非常敗壞藝術家氣質，看上去對父母離異這件事毫不在意。

爽朗的笑聲即刻瓦解了喬鬱綿的緊張不安，他重新閉上眼睛：&ldo;我爸媽也離婚了。&rdo;

&ldo;那你過年跟誰過啊?&rdo;

&ldo;我媽。&rdo;算一算，又是很久很久沒見過爸爸了，少說一年多了吧……他半夢半醒，追溯腦海中最近一次有父親的畫面。

不想沒過幾天，畫面就被重新整理。

週末他照例收拾好物理講義和試卷，獨自坐地鐵去補習班，不想還沒上樓就接到了喬哲的電話。

十五分鐘後，久違的父親出現在他面前：&ldo;走，帶你去釣魚。&rdo;

作者有話說：

異地。

第26章

他們父子差不多要一般高了，喬哲年過不惑卻不怎麼見老，身材樣貌絲毫不走形，穿卡其褲和寬鬆白衛衣，好巧不巧跟兒子撞了衫，還是當初李彗紜給他們買的打折貨。

遺傳的高挑俊逸讓他們站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喬鬱綿內心掙紮了五分鐘，天平左側是枯燥無味的四小時補習和某種對母親的&ldo;背叛&rdo;，右側則是久違的父親和大自然的召喚。

見他舉棋不定，喬哲開口加碼：&ldo;兒子，陪爸爸玩一趟吧，有些話對你說，就這一次。&rdo;

天平驟然傾斜，他最終還是鑽進了父親那輛有些年頭的帕薩特。

當初離婚，兒子和房產他都不爭，除了自己的個人物品，其他通通留給了前妻，每月還要按時打給喬鬱綿撫養費，這輛半舊的車也是因為李彗紜嫌道路擁堵外加手動擋不好開才留給他。

數九寒天，風是割肉的薄刃，喬鬱綿破天荒圍了一條灰格子圍巾：&ldo;今天這麼冷，還有地方釣魚?&rdo;他繫上安全帶，掃一眼車後座，漁具，保溫杯，摺疊小板凳以及太陽鏡遮陽帽一應俱全。

&ldo;有啊，有的是，有室內的，也有冰釣，不過今天咱們就近去水庫，安靜，人也少，就是冷點。&rdo;喬哲對於周邊釣點輕車熟路，為了這點興趣愛好曾經沒少跟前妻吵架，如今總算不用偷偷摸摸。

&ldo;下週要開學了吧?&rdo;喬哲支好杆，拉著兒子坐到凜凜寒風中。

&ldo;嗯。&rdo;喬鬱綿這個年紀委實體驗不到釣魚的樂趣，如果沒有風，看看風景發發呆倒是不錯。他重新裹緊圍巾，包住自己的口鼻臉頰，只露出一雙眼睛。水面如鏡，雲朵在天空倒影中遊走，根本看不出有魚。

&ldo;……你學習我是一點都不擔心，就是擔心那個學校呆久了你會不舒服。&rdo;這個男人鮮少擺出父親的架子，&ldo;畢竟有句話，寧為雞頭不為鳳尾。&rdo;

喬鬱綿聳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