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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坦坦蕩蕩,也不怕徐赫南知道裡面是誰,單純地不想讓兩人見面罷了。
柏方鳴這時候耳朵和脖子都通紅,本來也不太願意見人,也不太想搭理葉惟,所以只是沉默地往旁邊側了側表示配合。
看見葉惟從房間裡出來,徐赫南看起來挺高興,「王嬸說你回來了,在樓上,我看你房間裡面沒有人,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裡。」
葉惟點點頭,沒有說得很詳細,「對,我回來拿點東西。」
「我好幾次來找你,王嬸都說你不在家。你是不是搬出去住了,怎麼沒有跟我說?」
對於徐赫南的突然到訪,葉惟其實顯得興致缺缺,這麼三兩句話還沒切入正題,他的耐性逐漸降低,「我也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跟你報備吧,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葉惟已經注意到徐赫南手上的盒子,又窄又長,薄得彷彿只能塞下兩張紙。他語氣生疏又客套,「是生日禮物嗎,其實不用這麼費心,還麻煩你特地跑一趟,畢竟你今年生日我也忘記送你了。」
不僅是沒有送禮物,連生日宴的邀請都被葉惟拒絕了。
一腔熱情被潑了冷水,徐赫南再沒掩飾自己的失落和失望,盛怒之下的話語難免傷人,「這不是我給你的,是樊阿姨寄過來的,你不想要也可以,我拿回去不就好了嗎?」
毫無預兆地,葉惟突然一把揪住徐赫南的領子,把人按在牆壁上,額角隱隱有青筋暴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質問徐赫南,「你憑什麼拿走我媽媽寄給我的東西?」
徐赫南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自己說不要的!」
「我沒說不要,」葉惟低聲吼道,「我是說,它現在為什麼在你的手上!」
「你不在家!快遞員五天來了四次都沒找到你,號碼寫的是家裡固話,王嬸敢簽收嗎?簽了你敢保證不會像今天對我這樣去對她嗎!」
葉惟的手緩緩放下,徐赫南的怒火卻沒有這麼快就被撫平,他鐵青著臉,反過來壓制住葉惟,痛心地問出這麼久以來心底的疑惑,「為什麼,葉惟,我有什麼地方做得對不起你嗎?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冷漠?」
「你沒有,發現嗎?」長久的對峙之後,葉惟妥協了,他把橫斜在心中的那根刺拔出來,血淋淋地攤開給徐赫南看,「比起我,好像你,更受我媽和我爸的喜歡。」
葉惟一直以來都被這樣的認知所刺傷,他明明十分痛苦卻無處質問,只能任由這種念頭折磨自己。葉惟不相信徐赫南真的毫無察覺,面對曾經的親密好友,他已經快要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去與徐赫南相處。
聽到回答的徐赫南呆在原地出神,葉惟趁著這個間隙一點不留情地推開他,眼底通紅嗓音沙啞地伸出手,「東西給我。」
偌大的空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聲。反駁的話抱歉的話都噎在徐赫南胸口吐不出來,只能無言地把盒子放在葉惟向上的掌心裡。
剛到家,葉惟就以一種近乎暴力的方式扯開快遞。
才被拿回家的吉他被葉惟在牆邊隨手一靠,眼看即將傾倒,柏方鳴眼疾手快地扶住,眼神飄到被拆得看不出原樣的快遞盒子上,沒有阻止。
葉惟語速極快地低聲嘟囔,也不知道是在向誰抱怨,「她如果準備回來看我,就絕對不會寄這種沒有用的東西給我。」
窄長的快遞盒裡是一個信封,隨著葉惟的動作「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信封很漂亮,底色是仿若大海的深邃藍色,有白色群鷗在其上飛翔,右下角有一行小字:《留白》特別演出紀念版。
似乎還是個稀罕的周邊。
柏方鳴坐在葉惟對面,看他以一種與剛剛截然不同的態度謹慎開啟這份信,果然抽出來三張疊得十分整齊的信紙,以及一張薄薄的硬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