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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光,“臣妾自知挨不過今年寒冬,剩下的日子不多,不如放寬心好好度過。如果皇上忍心欺騙一個將死之人,那臣妾也認了。”
“不許胡說!你還會有很長的日子,你還要看著朕征服四方,一統天下,朕不准你說喪氣話!”皇帝倏然生怒,雙目染上熾光,灼灼盯視她。
“皇上曽答應過臣妾,會善待鄔國子民,希望皇上會永遠記住這個承諾。”路映夕靜靜地凝望他,心底不期然滑過一絲酸澀。她若真的選擇離開,四國如何爭鬥都將與她無關,誰輸誰贏更不再重要,可為什麼感到不捨與難安?
“只要力所能及,朕一定伝實踐諾言。但朕要你陪著朕,一同目睹大統盛世的到來!”皇帝雙手鉗住她的細肩,望入她眸底,一字一頓道:“你是朕的皇后,你必須與朕一樣勇敢!沒有跨不過去的坎,沒有度不過去的劫!”
路映夕只輕淺地淡笑,並未接言。他誤解了,但只有他誤了她才有獲得自由的可能。到時候,他只傷感,不會憤怒,自然也就不會遷怒於鄔國。於是她便可徹底消失於這紛擾亂世。可是,如此會不會太自私?為自己著想,會太自私嗎?
“聽見沒有?回答朕!”皇帝的手勁漸大,捏得她的肩膀生疼。
路映夕掙了掙,他卻恍如不察,一徑盯牢她,雙手緊緊地桎梏著她的身體。
“臣妾聽見了,皇上先放手可好?”路映夕蹙眉應道。
“不放!”皇帝忽然變得任性起來,非要她說一個承諾,“說你乓2積極面對,會撐過今年冬日!還有往後無數個冬日!”
“是是,臣妾會謹遵皇上旨意,會積極面對。”路映夕甚感無奈,只好安撫地應承。
皇帝鬆開了手,但面色依然陰鬱。
路映夕揉著發疼的肩,一邊偷眼覷他。他真害怕她會死嗎?是因為對她生了情,才害怕失去,又或者是因為知道她將死,才生了情?
皇帝兀自微低著頭冥思片刻,突地抬首,道:“朕還是不放心,你明日就搬入宸宮,朕讓太醫署全部的太醫一齊為你診病。”
路映夕一愣,忙回道:“不必這般麻煩了,臣自諳醫術,知曉如何調理補身。”若搬去了宸宮,她豈不是沒有機會進密道?真要拋開所有的事?連曦衛都不聯絡?她終是做不到,至少此刻做不到。
“你現下是病人,無權置喙,就由朕說了算。”皇帝強硬得有些蠻橫,不容她再多言,硬是要她躺下,為她蓋好錦被,再道:“朕去命人傳膳和傳藥,你先歇會兒。”
“皇上──”路映夕喚他,他卻不睬,顧自翻下床,大步而去。
路映夕不禁覺得好笑,搖著頭自語道:“有必要親自去麼?”
可是笑著笑著,眼眶微微溼潤,鼻端發酸。她如今的做法,可算是欺騙他的感情?倘若有一日,他發覺了真相,是否會痛恨她?
背過身,她輕輕閉上了眼,不願再去想。
不多時,皇帝返來,見她似入睡的模樣,便放輕了聲音:“映夕?該喝藥了。你大半日未曽進食,用完膳再睡。”
她不動,聽見他輕手輕腳地擱放瓷碗的聲響,然後感覺背後一暖,他將她抱著坐起。
“乖,喝藥了。”見她幽幽睜眼,他露出溫煦的微笑,英氣的眉宇間滿是柔情憐惜。
她心尖莫名抽痛,分不清是心疾所致,還是情緒所引。
皇帝一手擁住她,一手端起床邊矮几上的藥碗,湊到她嘴邊。
“這是第二次服侍人,你若不捧場──”他低哼,但手勢輕緩小心慢慢地喂她喝藥。
這次沒有再嗆到她,她一口一口喝完,默不作聲。
皇帝只以為她疲累,扶著她再躺下,溫聲道:“朕去端燕窩粥。”
“皇上為何要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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