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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海燕心裡想，他有什麼好想的呢？肯幫忙便答應，不肯就搖頭，這樣一件小事對他來說有必要這麼猶豫？

&ldo;那錢他收了沒？&rdo;

&ldo;沒有。&rdo;塗海燕搖搖頭，從包裡把存摺拿出來。

塗媽看著存摺，一聲不吭，過了會說：&ldo;你收著吧，哪天要用你也方便。&rdo;

塗海燕握著存摺，手上力道有點重，摺子在她指尖微微變形，&ldo;以後等我們有錢了，再還你。&rdo;

&ldo;說什麼還不還的？我和你爸就你一個孩子，這以後不管是錢還是房子都是你的。&rdo;塗媽立刻說，又換了口氣，&ldo;人生在世，總有磕磕絆絆，他現在遇到坎了，咱得拉他一把，那是個有良心的人，你對他好，他一輩子都記得。&rdo;

塗海燕靜靜地聽著，不置一詞。

塗媽見她好像在想心事，也不多說什麼，去竹雕廠打雜去了。

中午的時候，羅成打來電話，說餘敏輝取消了晚上的見面。

&ldo;說是要回市裡，沒工夫。&rdo;羅成在電話那頭說，&ldo;你打電話跟吳雲慧說一聲，錢我暫時不過去拿了。&ldo;

&ldo;好的。&rdo;塗海燕答應著，心裡卻疑惑餘敏輝到底唱的是哪一齣。

&ldo;這幾天我都是夜班，你自己吃飯要注意，不要省錢，知道嗎？&rdo;

&ldo;嗯。&rdo;

塗媽忽然說了句什麼，那頭羅成聽見，問：&ldo;有人在？&rdo;

&ldo;嗯，我媽來了。&rdo;

羅成頓了下，&ldo;她沒什麼事吧？&rdo;

&ldo;沒，來看看我們，我們在吃飯，先掛了。&rdo;

羅成連著三天沒回家睡覺，第四天下午的時候，他在山莊洗了澡，換了身乾淨衣服，然後回到大院。

塗媽已經回家了，塗海燕在後面做飯，羅成走過去問：&ldo;今晚吃什麼？&rdo;

他已經很久沒在家吃飯了。

&ldo;排骨。&rdo;塗海燕回答說。

他身上有乾淨的陽光的味道，混著洗髮水和香皂的清香，塗海燕聞到了。

&ldo;你洗過澡了？&rdo;

他一愣，笑著回答：&ldo;洗了，剛剛搬了點東西，一身汗。&rdo;

塗海燕沒說什麼，讓他把碗筷擺好。

飯菜上桌後，羅成看著桌上面的菜，有點反應不過來。

&ldo;今天是什麼日子？&rdo;他問塗海燕，覺得自己最近太忙，可能忘了什麼重要的日子了。

&ldo;沒什麼。&rdo;塗海燕給他盛了一碗甲魚湯，&ldo;這甲魚是人家送給慧慧的，給了兩隻，她吃不了，送我一隻。&rdo;

羅成接過去，喝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唇，&ldo;味道不錯，你也嘗嘗。&rdo;

&ldo;我吃不慣，你吃吧。&rdo;

羅成吃了兩碗飯，一鍋甲魚湯也喝完了，喝完最後一口湯時，他打了個飽嗝，笑著說：&ldo;你這麼餵我，我這好身材怕是保持不了多久了。&rdo;

塗海燕莞爾，&ldo;你再怎麼吃都不會胖。&rdo;停了下又問，&ldo;晚上還要出去嗎？&rdo;

&ldo;嗯，九點還要去宣城佬那裡下一批瓷磚。&rdo;

塗海燕說：&ldo;我和你一起去吧？&rdo;

羅成愣了下，抬眼瞧著她，&ldo;你去幹啥？而且時間會很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