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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唬了一跳,看見是林錦樓招呼她,心裡覺著不大妙,只好跟在他身後。
一路曲曲折折,竟回到了知春館。
鸚哥坐在芭蕉底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丫鬟丁香拿了個小杌子在一旁坐著,拿著蒲扇給鸚哥有一下沒一下的扇風,丁香一抬頭見林錦樓進了院子,連忙推了推鸚哥,低聲道:&ldo;姑娘快醒醒,大爺回來了。&rdo;
鸚哥一激靈,睜眼一瞧,果然看見林錦樓回來了,連忙起身,喚道:&ldo;大爺回來了。&rdo;
這一聲嬌滴滴的婉轉,香蘭不由抖了一抖,扭頭一瞧,只見鸚哥鬢髮微亂,兩腮一襲嬌怯病態,一襲寶藍褙子襯著底下的白綾裙兒,愈發有一番不勝嬌柔之態。
林錦樓微微點頭便走,鸚哥連忙上前,輕輕拽住林錦樓的衣袖,淒婉道:&ldo;大爺是不是惱我了?怎理都不理我……我也知道是我自己沒用,沒能保住大爺的骨肉,這段日子奴家也是生不如死……昨晚上還夢見了他,是個男孩兒,生得胖嘟嘟的,拽著我的裙子哭著喊爹爹……奴,奴家……&rdo;腔調已哽咽,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丁香連忙扶住鸚哥的手臂,一副忠僕心腸:&ldo;姑娘這幾天一直沒睡好,晚上都是哭醒的,奴婢勸了好幾回,姑娘還是想孩子,在這樣下去,真怕身子骨熬不住。&rdo;
林錦樓聽見&ldo;孩子&rdo;便心中煩躁,他對生養兒女並不關心,兒女之於他不過是百年後墳頭有個磕頭的人,只是他是長房長孫,祖父母時常唸叨,父母也時時關心,生個兒子便成了他肩頭一副擔子。鸚哥的孩子被春燕下藥墮胎,林錦樓為之震怒,狠狠發落了春燕,也賞了金銀綢緞給鸚哥,歸家的時候也不時去鸚哥房裡坐坐。先前見鸚哥哭哭啼啼,他心中也確有些不忍和唏噓,不免多體恤幾句,如今鸚哥又過來拽著他袖子哭訴,林錦樓縱然心中有些不耐,仍然和風細雨道:&ldo;我沒惱你,你也別日日想那糟心事。你身子骨不好何必站在院子裡吹風,回屋罷,一會兒得了空我再去瞧瞧你。&rdo;
鸚哥眼角還掛著淚珠兒,見林錦樓頗有些不耐煩,便勉強笑了笑,屈了屈膝,柔柔道:&ldo;那奴家回去沏一盞今年的新茶等著大爺。&rdo;背過身裊裊的走了。
不遠處,畫眉坐在窗前盯著鸚哥的身影,冷笑道:&ldo;呸!不要臉的狐狸精,又裝病呢。&rdo;&ldo;咣當&rdo;一聲把挑起的窗子關了起來。
香蘭跟在林錦樓身後,徑直走進知春館的東廂,踏進屋門便聞到一股暖暖的香氣,有個身材高瘦的女孩兒站在屋裡擺弄花糙,顴骨微高,眉眼姣好,姿色不過中上,卻帶著一股幹練俏麗,正是青嵐的丫鬟春菱。
春菱一見林錦樓來了,忙放下手中的噴壺,一疊聲道:&ldo;大爺來了,姨奶奶出去散步還沒回來,大爺請坐著稍稍等一等,我讓個小丫頭子去找姨奶奶回來。&rdo;
林錦樓道:&ldo;不必叫她,難得她有興致出去逛逛。&rdo;說著往身後一擺手,把香蘭喚過來道,&ldo;這是香蘭,送過來伺候的,聽說針線做得好,你幫她安置安置,先按二等的例兒。&rdo;
春菱一見香蘭是林錦樓親自送過來的,不敢怠慢,連連稱是。又道:&ldo;灑掃的丫頭不夠使喚,正巧原先伺候春燕姑娘的銀蝶在茶房裡粗用,姨奶奶看她手腳還利索就要過來使喚,大奶奶也點了頭了……&rdo;
林錦樓淡淡道:&ldo;這點子小事何必報由我知曉。&rdo;說著轉身深深看了香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