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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岑愣愣地望了一眼他遞來的那段餅，小心翼翼地捏在手裡，唯恐那個小卷開了，把鴨肉漏出來。

衛啟濯裝了大半年的衛莊，覺得衛莊這個人的脾性真的對他影響太深了，他現在看見什麼吃食都想剁成幾段吃，方才那些舉動做起來都是自然而然的。他心裡嘆息一聲，這毛病萬一真的改不掉可怎麼好。

他將手裡那兩小段餅細細吃完之後，對眾人道：&ldo;過會兒我想獨自去四處走走，諸位各自結伴遊賞便是。&rdo;

蕭嶸覺得奇怪，如果想獨自覽景，還跟這麼些人出來作甚？但衛啟濯的話他不敢質疑，只好隨著眾人應好。

蕭槿與蕭榆結伴坐到了溪邊的糙地上，一面閒談一面吃糕點。

蕭榆一再詢問蕭槿要不要去看看四公子他們在作甚，蕭槿搖頭道：&ldo;要去你自己去，上回我陪著你去偷看衛啟渢，結果滾到他身邊去了，丟死人了。&rdo;

蕭榆鼓了鼓腮幫子：&ldo;時機難得嘛，誰知道這位四公子在咱們家待多久。&rdo;

兩人說話間，蕭榆的丫頭忽然跑來說四少爺他們叫她去一趟，蕭榆本以為是衛啟濯叫她，仔細一問才知道這四少爺說的是她四哥，頓時掃興，但那丫頭催得急，她不好推脫，跟蕭槿打了聲招呼，回身跑走了。

蕭槿正望著溪水吃點心，就聽到身後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踏糙聲，以為是蕭榆折返，結果扭頭一看，發現是衛啟濯。

蕭槿待要起身，衛啟濯抬手示意不必，跟著便徑直坐到了離她不遠的一塊糙皮上。

蕭槿有些不自在，往另一側挪了挪，問他來此作甚，衛啟濯輕嘆道：&ldo;我迷路了，正巧瞧見表妹，就往這邊來了。&rdo;

蕭槿險些一口糕嗆在喉嚨裡。

衛啟濯那樣的人也會迷路？何況這座山頭統共也沒有多大。

衛啟濯說話間又抹了一把臉：&ldo;今兒風有點大，臉都髒了。&rdo;說著話小心捲起袖子，俯身就著溪水洗了一把臉，起身時似乎恍然想起什麼，轉向蕭槿，&ldo;表妹的汗巾借我使使，我的忘拿了。&rdo;

蕭槿輕嘆一息，掏出一方白縐紗汗巾遞與他，然而衛啟濯卻沒接。

&ldo;表妹幫我擦臉吧，我手濕。&rdo;

蕭槿咧咧嘴，正想婉拒，誰想到他直接將臉湊了過來，等著她幫他揩水。

蕭槿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她望著眼前的少年，禁不住感慨，這個人真是造物主的寵兒。

他目下的情態，倒是令她想起了前世曾經見過的他淋雨後的模樣。別人淋了雨都是一身狼狽，但他不是。有一次她跟小姑子在園子裡下棋時飄起了小雨，兩人收了棋枰棋笥，撐傘往回走的路上，遇見了冒雨歸來的衛啟濯。

他沒有帶傘，頭髮和衣裳都淌著水，但長身立於雨中，居然越顯氣度肅肅，清清泠泠的玉人一樣。

但這麼個人，可能是個彎的。

&ldo;表妹怎還不動手？&rdo;衛啟濯嗓音低柔，一點點朝她靠近。

他說話間，瑩透的水珠順著他的喉結一路淌下，落入了微微敞開的衣領裡。

蕭槿只覺她要噴鼻血了，面上一紅，當下跳開來。

衛啟濯也拂了拂糙屑站起身，正要繼續勸她幫他擦臉，就聽他身後忽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ldo;四弟讓我好找。&rdo;

衛啟濯回身一看，正瞧見衛啟渢闊步走來。

蕭槿眉頭微蹙，他怎麼來了？

衛啟濯眉尖微挑：&ldo;二哥怎地大老遠跑到聊城來了？&rdo;

&ldo;大伯父掛心四弟，&rdo;衛啟渢走到衛啟濯身前停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