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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傅氏她已經去看過了，只是衛啟渢說不需要她。傅氏當時就一把將她摜到地上，鼓著眼睛怒道：&ldo;他說不必你就不去了？要你何用！若是他發起熱來如何是好？滾去伺候著！&rdo;

床前足踏前沒有鋪地衣，蕭槿當時被傅氏這麼一摜，即刻重重摔在地上，膝蓋和手肘都磕得生疼。她抬頭冷冷盯了傅氏一眼，從地上起來：&ldo;他發熱了自有大夫去給他看診，我去頂什麼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看見我。&rdo;

&ldo;還敢頂嘴，反了天了！知道什麼是規矩麼？告訴你，就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婆母的媳婦，擱別家，一天打你三頓！□□怎麼說的來著，打出來的媳婦揉出來的面，不打不長記性！也就是我家哥兒手善，不然早把你打規矩了！&rdo;

蕭槿冷笑道：&ldo;你既這樣瞧不上我，那倒是讓你兒子跟我和離。&rdo;

傅氏當即火冒三丈：&ldo;你鎮日裡嚷著要和離，是要急著跟哪個相好的苟且還是怎樣？&rdo;

&ldo;我還沒見過這樣往媳婦身上潑髒水的，你一個大家夫人，嘴裡不能放乾淨些麼？&rdo;

傅氏甩手就扇了她一個耳光：&ldo;跟誰說話呢？你看看別家媳婦都是怎麼伺候夫婿、孝敬公婆的，你再看看你！&rdo;

蕭槿被她打得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嗡鳴，眼眶泛紅。

傅氏見她眼中有淚光閃動，惡狠狠罵道：&ldo;哭什麼哭，你家死人了？&rdo;

蕭槿遽然狠狠推了傅氏一把，傅氏身子一歪，一下撞到了身後的妝檯上，跌坐在地。她痛呼一聲，叫囂著要喊人進來將蕭槿押去祠堂，動用家法整治她。

蕭槿眼中噙淚，奪門而出，奔到衛啟渢的臥房，如法炮製，將躺在榻上養病的衛啟渢一把揪起來。

&ldo;你要怎樣才肯跟我和離？&rdo;蕭槿疾言遽色質問。

&ldo;怎樣都不會。&rdo;衛啟渢去拽蕭槿的手，卻被她揪得更緊。

&ldo;你定要害死我才滿意是不是？衛啟渢，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rdo;蕭槿情緒瀕於失控，拽著他的衣襟怒吼道。

衛啟渢試了兩下，沒能拽下她的手，倒也沒有使蠻力，只任由她揪著，淡聲道：&ldo;我還病著，頭疼得很，要歇息了。&rdo;

蕭槿咬牙切齒瞪著他，一時憤懣湧上，突然甩手抽他一個巴掌：&ldo;卑鄙！你以犧牲我來成全你對你表妹的深情，被我發現了居然還不肯放過我！你就是想拖死我！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呸，說狗都是侮辱狗，狗比你有良心！&rdo;

她氣得發抖，雙目噴火：&ldo;我若是哪日被你們母子折磨死，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你這牛馬襟裾的小人！&rdo;

她激憤之下氣力頗大，衛啟渢被她揪著衣襟拽出了軟榻，她又陡然鬆了手，他一下子摔到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緩了一緩，才勉力扶著床柱站起來。

他抬起頭時，瞧見她微微紅腫的臉頰，似乎愣了一下，張口欲言，此時傅氏領著一幫婆子趕來，不由分說將蕭槿架起來就走。

蕭槿那一次被傅氏關起來餓了兩天。傅氏氣得發指眥裂，原本確實是想請家法，但後來不知怎的改了主意，改成了不給飯吃。蕭槿猜測，大約是因為傅氏擔心打她會留傷，這樣會落人口實，被人說虐待兒媳婦。

畢竟傅氏在人前，還是個端莊慈和的婆婆，只在跟旁人抱怨娶了個不會生養的兒媳婦時，才會流露出些許不滿與無奈。

蕭槿憶及往事，彷彿再度置身於那種暗無天日的絕望之中，身子僵硬，目光轉深，手指不由自主地攥起，掌心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