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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莊在門口立了須臾,聽到有腳步聲漸近,以為是蕭槿回返,往前迎了幾步,等來人走到月光下,才發現是陸凝。
陸凝行禮笑道:&ldo;說起來,我也能喚你一聲表哥了。兄長頭先交代我說,讓我來跟表哥說一聲,看錶哥明日能不能抽個工夫出來,兄長要尋個酒樓,與表哥作杯。&rdo;
衛莊擺手道:&ldo;煩請告知尊兄說不必了。&rdo;
陸凝再三相勸,但衛莊不肯改意,她只好作罷。她原想再跟衛莊攀談片刻,但衛莊徑直回身入了院門。
陸凝神色一滯。她總覺得衛莊身上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高貴氣度,不是文人的驕矜,而是類似於一種生來即具的天成貴氣。
陸家也算是高門大戶,衛莊並沒因著這一層而熱絡趨奉,她倒是因此高看他一眼。
陸凝望著衛莊的背影,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婚事。
她母親此番帶她來,是想將她跟蕭岑的婚事先定下來的。
蕭岑是蕭家三房唯一的男孩,嫁給他能規避不少鬩牆誶帚,亦且蕭家的爵位將來也是他的,兼之蕭岑容貌也好,她母親眼看著她明年就到了出嫁的年紀,擔心這樣好的女婿將來難找,便帶著她來蕭家這邊探探蕭安夫婦的口風。
可她並不想找個比自己還小三歲的丈夫。季氏那邊還沒給準信,她倒是希望季氏不答應。
今日見了衛莊之後,她這種想法更是強烈。
陸凝在門口靜立片時,回身去找杜氏。
嫁衛莊比嫁蕭岑要好得多。而且衛莊又不是什麼官家子弟,以陸家這樣的家底,若是有結親的意思,宋氏十有八九會應下的。
杜氏一聽女兒的盤算,立等就惱了,連聲指斥她一個女兒家倒是自個兒籌謀起婚事了,又說她腦子不好使,放著蕭岑那樣的不要,硬生生想嫁一個書生。
陸凝不以為然道:&ldo;他不是尋常人,發跡是遲早的事。他雖非官宦子弟,但比那些倚香偎玉的公子哥兒強上百倍。母親信我的眼光,我若嫁他,將來必是人上人。&rdo;
杜氏雖則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眼光好又一向是個有主見的,但婚姻大事可不敢由著她,當下搖頭。
陸凝負氣起身,臨走前扭頭道:&ldo;我聽兄長說了,衛公子從前其實一直在藏鋒,否則早就中了舉了。若他這回院試也得了案首,母親可能去跟宋夫人提一提結親之事?&rdo;
杜氏冷笑道:&ldo;你哥那個混不吝的話你也信?你以為考個案首那麼容易?你趁早給我歇了心思!&rdo;
陸凝不語,回身走了,氣得杜氏抬手就想摔茶杯,但臨了想起這是在別人家,又忍住了。
一晃三月光陰已過。十一月初,吏部的調任結果下來,點梁蓄為山東學道,主持今年院試。
梁蓄動身赴任前,特特往榮國公府跑了一趟。他發覺衛承勉自打半年前開始就總是鬱鬱寡歡,詢問緣由,又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梁蓄半是玩笑地詢問衛承勉要不要告個假,跟著他一道去一趟山東,權當散心。衛承勉嘆道:&ldo;我前些日子剛打湖廣回來,散什麼心。&rdo;
&ldo;誒,湖廣是湖廣,山東是山東,怎麼能一樣?你去過了湖廣還可以再去山東,說不得等你從山東回來,那些煩心事就都沒了呢?&rdo;
衛承勉苦笑;&ldo;莫要綽趣我了。年尾本就忙碌,我就不分心湊那個熱鬧了。&rdo;
梁蓄幾番勸說無果,嘆道:&ldo;我也是想讓你換個地兒待待,說不得心頭鬱結就解開了,總悶著也不是個事兒。&rdo;
梁蓄這話,倒是突然提醒了衛承勉。
換個地方?是啊,他這麼總待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