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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過去,不想與他視線碰撞。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重覦低聲問。
當然是為了套話。
但華冶不會這麼說,而是道:「我想我的娘親了,你難道不想你娘嗎?」
重覦低頭思考了許久,像是想了很久很久,才說:「我記得她,但不想她。因為她說過,要我永遠也不要想起她。」
華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順著他的話又接著問:「為什麼要你不想她?想自己的娘這不是正常的嗎?」
「是啊——」重覦嘴角帶著些自嘲的意味,「應該是正常的。」
提起家人,戳中了華冶的心事,她幽幽道:「我娘是生我的時候就去世了,雖然不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子,但別人都說我大姐很像她。長姐如母,她照顧我們六個兄弟姐妹,很不容易。」
「我記得她,她是個好姐姐。」重覦道。
華冶捏緊了拳頭,殺意蔓延。
她是個好姐姐,她是人世間上最好的姐姐。
可她死的卻那樣的慘。
被釘穿身體,掛在神華大殿之上。
死不瞑目。
華冶的情緒瞬間冷了,重覦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
「沒事。」華冶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該你說了,你的娘。」華冶誘道。
他在回想,試圖在記憶裡尋找那個纖細的身影。
良久,重覦開口道:「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我和我娘。我娘她很善良,真的就這樣原諒了他。那個時候日子過的還好,我娘她會畫畫,會給做胭脂,賺了錢,總是給我買吃的。」
三歲的重覦睜著大大的眼睛,他看著美味酸甜的糖葫蘆說不出話。
「娘,我真的能吃嗎?」這是他問的第三遍。
魏長吟抹去了眼角的淚珠,綻放出一個笑容,她的梨渦淺淺,笑起來總是那樣的溫柔。「覦兒乖,娘給你買的,能吃的。」
「娘吃吧。」小重覦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遞給了魏長吟,他後退了一步。
「傻孩子,我們又不是買不起。」她賺的錢並不多,其實是真的捨不得買這些零食,但覦兒想吃,她實在不忍心,她的孩子連一根糖葫蘆都沒吃過。
望著淚眼婆娑的娘親,小重覦走上前抱住了她。
「娘親不哭,我很快就能賺很多很多的銀兩,用不著你日夜辛勞。我現在就能保護娘親,打敗壞人。」
魏長吟了摸自己齊肩的頭髮,又摸了摸他柔軟的短髮,摸到他眼角的傷口,哽咽道:「娘沒哭。」
魏長吟一個女人家,容貌絕艷,身姿纖弱,她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走在哪裡都是流言蜚語。
白日,她胭脂做的好,搶了他人的生意,就會有人嫉妒,要被一些刻薄婦人栽贓嫁禍。
夜晚,即便門鎖的再牢固,養著一條撿來的看門狗,還是有人翻牆敲門,探到她的床榻。
還好,覦兒的血液不全流著是她們族人,即便魔尊封印了魔血,骨子裡的魔性,還是讓他從小就力氣驚人,手段陰狠。
但,只有一些特殊的情況,他才會這樣。除非是遇到生命危險,還有壞人侵犯自己的時候,他的魔性會陡然爆發。
平日裡他還是會被一些孩子欺負,摁著頭打,她有的時候遠遠望著,也沒去攔。
他總該要學會保護自己,絕不能像她一樣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
「我是我父親的汙點,也是我母親的厄運。」重覦最後道。
以前是魏軾卿的時候,華冶從來沒有問過這些。
因為那個時候,都知道魏長川是他舅舅,是父親的副將,對他足夠信任。
不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