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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復活了,他也都在強烈剋制自己。
拼命佔有她,想牢牢捆住的想法每一刻都在出現。
重覦的眸裡波濤洶湧,但他已經努力壓制身體魔性的暴戾,他不想自己在華冶面前展示出一絲一毫的本性。
他時刻在偽裝,偽裝成那個清冷寡言卻溫柔細緻的少年。
彷彿只有這樣,他還能跟她回到過去。
「你實在可恨,但你不該後悔。」她的聲音輕輕得,似絨雪落地般落入他的耳裡。
重覦怔住。
華冶指尖對著他胸口的位置,一遍一遍打著圈,「你實在可恨,為了自己害人性命,若害的是我,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她說得風輕雲淡,卻是擲地有聲。
重覦能想像到,如果那麼一天,她真正清醒的面對著他,肯定不是當初在頭七之夜被咬一口那麼簡單。
華冶又接著道,「可你後悔了,說明你還是心軟。太子爺,要做皇帝就要冷血無情沒有軟肋不該有惻隱之心。當初你偏偏救了華念,有了牽連,最後被火燒死。你若冷眼旁觀,不該現在會和我站在一起,而是應該還在為你的江山籌劃。」
她說的對。
世人皆知,凡人做皇帝就要冷血無情沒有軟肋。
重覦也一樣,他要做魔尊,就要在腥風血雨的廝殺裡踩著無數人的頭顱站到那個位置。
即便底下血流成河,即便他早已經殺紅了眼再也停不下來。
他曾經也以為自己已經冷酷到沒有一絲良知,以為自己沒有任何軟肋能讓他服從投降。
兄弟算什麼,朋友算什麼,即便是妻子,都是自己登頂的踏腳石。
可是冶兒,你不知道。
最後一塊踏腳石是你。
軟肋也是你。
重覦反問:「你能做到冷眼旁觀嗎?」
「…………」
華冶沒有回他,而是轉身遠遠望著來人。
一身紅衣,滿是鮮血。
華冶眨眨眼,彷彿看到了她自己。
「你來了。」華冶幽幽道。
女子踉蹌走來,華冶走上前為她撐傘,女子含淚跪下,「謝謝姑娘,你是好人。」
你是好人。
華冶一愣,她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句話了。
「快起來。」
女子不肯起,只道,「我雖然已經復仇,但只求姑娘一件事,姑娘請答應我。」
華冶只睨著她,沒有說話。
「姑……娘?」良久,女子沒聽回應,她疑惑抬眸,正對上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睛。
華冶一隻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女子當即痛叫推開她,只聽刺啦一聲,她白皙的手腕彷彿剛被火燎傷,血肉燒焦的味道極其刺鼻。
「你是誰?!」華冶狠戾得捏住面前女子的臉。
女子的臉詭異得一笑,開始變得面目猙獰,「哈哈哈!!華冶!果然我們是同類!」
說完,她化作一團青煙,聲音飄遠,「跟我來,我就告訴你,告訴你真相。」
重覦見她轉身就跟上去,便問:「你要去?」
「我陪你。」
華冶迷惑得看著他這樣的神情,當即拒絕:「不需要,你待在這裡就好。這裡安全。」
她雖說著,面上卻沒有一絲的關心。
「沈縉」不過只是個用來探路的工具人。
「華冶!」重覦攥住了她的手,用了幾分力道,華冶有些疼皺起眉,臉上的不悅明顯,殺氣升起。
重覦意識到自己又失控,訕訕放了手。
看著華冶頭也不回離去的身影,重覦只覺得心隱隱發痛。
須臾,溫柔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