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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啟元帶著榮景笙從寬大的旋轉樓梯走下去，徑直往一樓他的辦公室。過道里人來人往，然而一切都井井有條，非常安靜。

榮景笙走得渾身不自在，四處張望：&ldo;怎麼會有人找我?&rdo;

他在去當兵之前一直都在海外，而且頻繁地換著學校。所以現在能稱得上&ldo;朋友&rdo;的，不外乎是在部隊認識的人。

但是他從來都沒給他們留過月亮宮的電話。

榮啟元：&ldo;你的朋友。&rdo;

榮景笙不信。電話是總統辦公室的電話，怎麼可能有人打電話去那裡找他。然而榮啟元已經走了過去拎起話筒，&ldo;過來。&rdo;

榮景笙只得過去，冷冷地喊了一聲：&ldo;餵?&rdo;

那頭說：&ldo;都山?&rdo;

是唐沁的聲音。榮景笙疑惑地看了一眼榮啟元，榮啟元則擺出一副&ldo;我什麼都不知道&rdo;的表情。榮景笙問唐沁：&ldo;有什麼事嗎?&rdo;

榮啟元在一旁小聲指點：&ldo;應該先問好。&rdo;

於是榮景笙用刻板的聲音重複了一遍：&ldo;你好。有什麼事嗎?&rdo;

唐沁說：&ldo;沒事，我就想跟你道個歉。&rdo;榮景笙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麼，榮啟元的目光就殺了過來。他咳嗽一聲，&ldo;我接受。就這樣吧。再見。&rdo;

榮啟元：&ldo;……&rdo;

那邊唐沁連忙說：&ldo;喂喂餵等一下‐‐我想問問你，最近有時間嗎?&rdo;

&ldo;沒有。&rdo;

&ldo;等等‐‐我聽說你籃球打得不錯，那個，我們有個籃球比賽……&rdo;

榮景笙緊繃的表情鬆弛下來。

片刻之後榮景笙回去繼續練習微笑。榮啟元拿起電話：&ldo;小唐，辛苦你了。&rdo;

唐沁說：&ldo;能為總統先生效力，是我的榮幸。&rdo;

榮啟元朝候在外面的白輝點點頭：&ldo;比賽不急著舉行，先讓他們集中訓練一兩個星期再說。&rdo;

第9章 失敗的實驗

總統辦公室有扇窗正對著前面的大草坪，月亮宮的車道繞草坪一圈延伸到主樓下。這天榮啟元一早上都有點心不在焉，沒事就往外面瞥幾眼。白輝看不過去，小聲提醒他：&ldo;總統，景笙要訓練到中午才回來。&rdo;

榮啟元咳嗽兩聲：&ldo;呃，我在想南洋國家聯盟的事。&rdo;

白輝瞭然地笑笑：&ldo;不要太勞神。&rdo;

榮啟元收拾精神，繼續工作。

因為景筠和景筌午餐在學校吃，所以中午時餐桌上照例只有榮啟元和榮景笙兩個人。榮景笙剛回來，身上汗的濕漉漉的球衣還沒來得及換下。他本來想先去沖個冷水澡，被榮啟元攔住了。

榮啟元說：&ldo;現在洗澡容易感冒，吃了飯再洗。&rdo;

榮景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屁股坐上了榮啟元旁邊的位置。飯菜的香味混和著一股濃重的、汗水和泥土混在一起的味道，令榮啟元聯想到遍地溺水的貧民窟。

他想起來，當初他去接榮景笙的時候，榮景笙正在一條小巷裡和幾個小痞子光著腳在踢球。那時候他聞到的就是這麼一股味道。

榮啟元吸吸鼻子。鄭太太默默地開啟了所有的窗戶。

&ldo;訓練還順利嗎?&rdo;榮啟元彷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