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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十八年六月,李秋庭率軍與南齊大部隊匯合,西陵將軍郭開運陣前以南齊太子為質,威逼南齊退兵。李秋庭一箭射死兄長李秋寒,南齊士氣大振,大敗西陵,生擒郭開運。南齊殺神之名由此威震西陵,人人皆畏。
元和十八年七月,南齊皇帝病逝。皇太后以先帝臨終前留有親筆密旨為由,立七皇子為帝,同時下旨令六皇子孤身回京認罪。李秋庭中斷北上的腳步,率兵攻回南齊,所過之地人人拜服,一路如入無人之境,不出十日已至南齊京城之下。皇太后閉門不出,要求六皇子放下兵符隻身入京。李秋庭拒不領旨,用墨水將宣旨太監的臉塗黑,反捆了太監的手將其發還京中。感到被羞辱的皇太后大怒,飛鴿傳書要求各地領兵勤王護駕。
討論完招降書的事後已是半夜,李秋庭回到自己帳中。剛一掀開簾子,臥榻上的少女背影猛然映入眼簾。只一眼,李秋庭便認出了消失了三個月的燕月生,原本緊繃的臉一下子鬆弛下來,眼睛裡的喜悅多到要溢位來。
「你回來了?」
沒有人回答。燕月生背對著他在床上睡著,恍若未聞。李秋庭放緩呼吸小心翼翼靠近床邊,唯恐發出一點聲音把她驚醒。正要坐下,忽聽得一聲風響,一把犀利的匕首橫在他脖間,刀鋒微微陷進面板,只一動便能割開李秋庭的氣管。
握刀的人是燕月生,她半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李秋庭微微挑了挑眉,忽然伸手抓住燕月生的手腕,將刀鋒往外推出三分。
「這是你又從外面學回來的新花樣?」李秋庭若無其事地問。
燕月生從前心血來潮,會從其他愛侶身上學一些調情的手段,拿來逗李秋庭害羞。李秋庭一旦紅了臉,撩起火的燕月生便會放肆大笑滿床打滾,原本旖旎的氣氛被笑聲破壞得一乾二淨。惱羞成怒的李秋庭當即以牙還牙,反倒將燕月生鬧得不好意思起來。最後二人約法三章,李秋庭不許燕月生把從外面學回來的花招帶回宮裡,不然他一定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覺得我在調情?」
「不然呢,」李秋庭反問,「難道你想殺我不成?」
「如果我真的想殺你呢?」燕月生坐起身,「你之前不是問過我,如果你失去價值後我會不會殺你。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如果想要活命的話,現在立刻起身逃跑還來得及。」
李秋庭注視著燕月生的眼睛:「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不出意外的話不會見了,我要回我原本該在的地方。」燕月生目光漠然如冰雪,「你去找穆朗,他和我這種有私心的小人不一樣。只要他活著一天,就會不計代價地保護你。」
李秋庭的手驟然收緊,像是擔心燕月生就此跑掉。燕月生微微皺起眉。李秋庭意識到她的不適,鬆開手腕站起身來……
然後他俯下身張開胳膊,將燕月生完全抱進懷裡。
「我不相信你會殺了我,燕月生。」李秋庭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不準把你從外面學會來的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調情的不行,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更不行。」
「我沒有——」
「那你現在就證明給我看,你不是在開玩笑。」李秋庭打斷燕月生的爭辯,「很簡單。只要拿刀刺進我的身體裡,我就相信你是真的要殺我。」
他說話時伏在燕月生耳邊,溫熱的吐息吹得她耳朵癢癢,這是他們從前親熱時常用的姿勢。一些身體記憶被喚醒,燕月生渾身發軟,只得往後退。然而她退一步,李秋庭進一步,直到燕月生退無可退。李秋庭以完全佔有的姿勢,將燕月生困在他臂彎,不許她再次逃走。
「看清自己的心了嗎?」李秋庭難得笑了起來,「燕月生,你捨不得殺我。」
燕月生臉色一變再變,只是兇狠地瞪著李秋庭。然而兩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