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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傳我的命令,將禁軍所有醫官都調往傷兵營,歸祥符縣伯葉塵調遣。”曹彬沉思半響之後,下達了一道軍令。
當禁軍各營中醫官都奉命趕去傷兵營時,葉塵帶人在傷病營中忙碌了快一天了,傷病營裡不知堆積了多長時間的垃圾都已運出去焚燒,該清理的髒物都打掃得一乾二淨。
可就是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竟然沒有一名有品級的將軍來探視傷兵,倒是普通計程車卒和下級軍官有人情得多,時不時的過來探望自己受傷的袍澤兄弟,看著葉塵帶人忙碌,感激拜見之後,還會主動過來幫忙。就算偷懶不想幫忙的,也被葉塵毫不客氣的指示著幹活。
此時,那七名本來負責傷兵營的醫官也已經回來,被葉塵訓斥了一頓,在葉塵身份地位面前被輕易折服,然後都聽命葉塵的安排,奔波在各傷兵營之中。
“馬四樓,你去給第四個病房三十一號床病人,照我剛才示範的方法,把他的傷口給縫上!”
“喏!”馬四樓是一名醫官,但實事上只是一名略通醫術的大夫,真正精通醫道的大夫,是不願意到軍中當醫官的。所以軍中醫官的醫術實在低的可憐,在葉塵看來,甚至還不如自己這個非專業人士。
馬四樓此時早已經對葉塵心服口服,葉塵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葉塵給大家傳授的這個縫傷口的治療方法,讓他們奉若至寶,已經視為看家本領。
不到一天的時間,葉塵已經將十七個傷病營房按照一到十七號排列,而各個傷兵營中的幾條通鋪,以及上面的鋪位都編上了號,即使不識字計程車卒,但只要會數數,也都能數得分明。
馬四樓急急的跑到第四個病房第三十一號床位,躺在上面計程車兵是胳膊上被刀砍傷,雖然受傷之後就做過草草包紮,但效果並不好。馬四樓幾下拆開繃帶,鮮血一下從傷口處湧了出來。經過數十人的練手,又受過葉塵的指點,再加上自己原本掌握的醫術,馬四樓在這短短大半天內,醫術增長了不少,最起碼已經掌握了最基本的急救法。學著葉塵教給他的做法,用止血帶紮緊,拿鹽水清洗傷口,趁傷員被鹽漬得麻木的時候,趁機用麻線縫合起來。
“多謝馬郎中,多謝馬郎中!”看護傷兵的一名士卒連聲謝著,不停的彎腰鞠躬。
活到四十多年,馬四樓還是第一次得到他人真心實意地感激,以往都是被士卒謾罵,甚至毆打,他都已經習慣,不想此時卻貌似終於苦盡甘來,成就感油然而生,更加賣力的為受了傷計程車兵們縫合傷口。
十萬禁軍有醫官近百名,但擁有品級的卻只有一名,那就是達到從九品的田明。
田明既不屬於文官,也不屬於武官,雖然無法和宮中御醫相比,但在禁軍中地位依然比較超然,且原則上那上百名軍中醫官都歸他統管。
平日裡田明也只為指揮使以上的軍官將領醫治,從不給尋常士卒看病。他本是要考御醫,但因為沒有門路和關係,就來到軍中,一方面是打算混點軍功和資歷,等過上幾年再想辦法進入宮中成為御醫,遊走於皇族高官之間。
田明三十出頭,自認背下了滿肚子的醫術典籍,醫術了得,可在這傷兵最多的軍中,他卻常常感覺自己沒有用武之地。回到開封這兩天他就沒閒著,北伐之戰中受傷的將軍和軍官為數也不少,只不過他們的待遇自然不是尋常士卒所能夠相比,他們在城內有宅,都是回到家裡養傷,誰也不會去傷病營等死。
田明奔波於城中各處,忙了兩天,總算是將所有他自認為有資格讓自己親自去看病的禁軍將領看了一遍,本來想著今天要休息一會,結果便被高府派人毫不客氣的請了過去。
這高府便是武勝軍節度使兼侍中,軍中大佬高懷德的府上。
高府三衙內,高懷德三兒子高元熊,在昨晚上春風樓事件中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