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頁)
「朋友!」薛煬側身擋住酒保的視線,生怕酒保把林恆衝撞了,他看得出來林恆不太喜歡這些人,便道,「今天有什麼好節目?」
酒保視線被擋,有些遺憾地咂咂嘴:「還真有,新來一個崽子,比煬煬你還要勁爆。」
薛煬不樂意了:「嘖,阿湯你的眼睛是不是被燈光閃近視了吧,可以去丹陽配副眼鏡,值不了多少錢。」
「哈哈,真的,不騙你,」酒保摸摸自己的嘴巴,「就那把腰都夠吸引人,煬煬你遇上對手了。」
薛煬不屑撇嘴,他的對手只有林恆配得上,其他人都靠邊站。
不過酒保的話確實吊起了他好奇心,他扒開酒保,拽著林恆往裡走。
林恆冷眼看著群魔亂舞的妖魔鬼怪們,完全理解不了薛煬到底喜歡這裡哪點,不過他尊重薛煬的生活方式,並且一直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既來之則安之。
看得出來,薛煬確實對這兒熟,一路上都在跟人打招呼,然後這些人都在一開始的嬉笑裡看到林恆噤聲或者吸氣。
這個男孩兒實在是太冷了,鋒銳的氣質彷彿一道散發絕對零度的冰牆,還沒靠近就要給凍傷。
薛煬找了個好位置,把林恆安頓下來,見林恆臉上一點笑意也無,搗搗他胳膊,就差要拍他臉了:「笑一笑嘛。」
林恆瞥了他一眼,生硬道:「哪裡好笑?」
「……」
薛煬瞅著那張臉,一時失語,好像真的沒啥好笑的。
不知怎麼的,薛煬有點點後悔把林恆帶過來了,他似乎過於急切地想讓林恆體驗一下他的生活,卻忘了林恆是不是適合這樣的生活。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心情,湊在林恆的耳邊說道:「我去給你展示我的解壓方式,然後,你也跟著我做,不許拒絕。」
林恆點點頭,身體稍稍放鬆了點,畢竟薛煬還記得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這一點讓他一直懸吊在心頭的大石似乎沒那麼沉重了些。
薛煬一擊掌,說道「在這裡等我」便去了舞臺。
酒吧裡似乎都知道薛煬要跳舞,嘩的一陣聲浪湧起,和音樂雜糅一起,混亂地讓人頭腦發懵。
燈光熄滅後,那股聲浪小了點,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林恆的心頭卻是一緊。
舞臺上出現了一個身影,在藍色調的聚光燈下靜靜佇立,背對著觀眾,身上的金屬隨燈光一同閃耀,好像從銀河裡歸來的英勇騎士,身上落滿了星塵。
林恆一直知道薛煬長得好,但樣貌是對比出來的,薛煬毫無遮掩地表現自己時的吸引才是致命的,給人造成無法言喻的壓力,那份狂野和不馴似乎能輕易激發人的征服欲,讓人想看他被踩落成泥後的淒絕,這樣才能抒發人心胸中的悶氣。
林恆不知不覺地拿起了身邊的酒。
什麼時候上的酒他不知道,但入口的酒精讓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暗沉的眸色盯著舞臺一眨不眨,品嘗著他十七年來的人生裡,最為難熬的誘惑。
音樂響起來了。
薛煬也動起來了。
漫天的星光和他交相輝映,飾演出一場華麗而濃重的個人秀。
霎時間酒吧也沸騰起來,無數人和他一起揮舞手臂,也有無數人尖叫。
聲浪宛如錢塘江的潮水,一波接一波,鋪天蓋地,聲勢浩大。
林恆端坐在高腳凳上,長腿點地微微晃動,手中的酒瓶已經下去了大半。
他不是第一次接觸酒精,然而和往常米酒之類的飲品相比,這酒還是太烈了,似乎要灼穿喉嚨一樣,那股辣勁兒流竄在四肢百骸,讓林恆的腦子愈發清明,他就那麼高傲端正的坐著,眼睛盯著舞臺,彷彿午休時分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奮筆疾書到安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