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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子安深吸了口氣,轉向棲寒枝,努力從容卻還是免不了咬牙切齒:「你要我如何證明?」
棲寒枝手中出現一柄短匕,遞了過去:「請。」
容子安:「……」
欺人太甚!
容子安忿忿接過短匕,一把扯下發冠,對著滿頭長髮一刀下去,那匕首也是一柄法器,吹毛斷髮不在話下。只見容子安滿頭烏髮被切了個齊整,一手攥著削下來的斷髮,看向棲寒枝:「道友,這般可夠了?」
棲寒枝揣著手,大爺似的:「不大夠。」
聞言,本就是迫於形勢強忍怒意的容子安臉色鐵青,一把將那滿手的斷髮甩了一地:「你莫要欺人太甚!」
棲寒枝仍是先前的姿勢,好整以暇立在一旁,渾然一個惡人。
見他不說話,崑崙隊首趙晚塵近前半步:「容道友莫怪,秘境形式詭譎,林道友也是為防不測。」
這話說的客氣,內容也明白——事急從權,繼續削吧。
崑崙本就是仙宗魁首,此時此景,對比之下更是人多勢眾,容子安忍著忿忿,終是將頭髮剃了個乾淨。
山谷的涼風吹過光禿禿的腦袋,頭上莫說傀儡線,半根毛都不剩的錦衣容子安怒視著棲寒枝:「這樣總行了吧!」
棲寒枝上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嗯……」
容子安一聲冷笑,不顧滿地碎發,轉頭就要離開,就聽身後那人嘆了口氣,意味不明道:「原來人傀頭上沒有傀儡線啊。」
下一瞬,劇痛自胸前傳來,錦衣容子安表情凝滯,顫抖著低下頭,一隻修長的手自他胸口穿出,指尖被細細密密的絲線包裹,有血順著那些絲線自那隻手上滑落,一路從他胸口淌下來。
還是溫熱的。
人傀頭上沒有傀儡線。
他是真正的容子安,也是人傀。
那他……早就死了嗎?
那隻手攥住了他早被傀儡線密密麻麻穿透纏附的心臟,傀儡線根根斷裂,意識消失的前一瞬,容子安感到一陣久違的輕鬆。
「砰」一聲,容子安的屍體倒下去,眉心固定紙人的木刺化為灰燼,慘白的紙人飄落下來,獨餘一點殷紅。
棲寒枝空著的手掐了個御水訣,漠然看著那被稀釋到淺紅的血跡滾過千瘡百孔的心臟,順著指尖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是開學了嗎,這兩天評論好少(輕輕)
第11章 來者是客
從錦衣容子安出現,到黑衣容子安率眾追殺,自一開始,兩人的針鋒相對就為眾人引出一個目標——找出假的容子安。
找出假的,剩下那個自然就是真的。
可幕後之人既有能力取容子安精血做出一尊血傀,又何必留他活著?
魔君不擅長人族的陰謀詭計,但對於「趕盡殺絕」這門學問頗有心得,從一開始就沒信這齣「真假容子安」的把戲。
何況就算猜錯了,魔君手裡也有天材地寶能把人救回來,這心不掏白不掏。
棲寒枝低頭看向手中那顆「心」,曾有細密的枝條組成的傀儡線似附骨之疽,將原本活生生的心臟包裹成模樣古怪的繭,然而被他握在手心的剎那,那些絲線紛紛斷裂,不留一點痕跡。
莫說天地變色、勘破迷障,便是魔氣也感知不到。
顯然,施術人不是傻子,出其不意的把戲只能玩一次。
只看了一眼,棲寒枝便將那顆瞧不出模樣的「心」放回了容子安的胸腔上。
朝陽之下,山風滲著涼意,山谷內浩浩蕩蕩三十多號人,竟無一人發出聲音。
大概是眼前這一幕對正道苗苗還是有些刺激了。
棲寒枝抬眸一掃,人群後負手而立的謝雲斂格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