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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叔父自有曠世之才,卻因為那個人而糊塗了這麼多年,等我除掉那人,叔父自會醒悟。&rdo;遊禮輕笑,&ldo;那人送去西南的密信已經被我派人攔下,西南的戰事雖然已到尾聲,但等叔父回到都城,也總要月餘,到那時候,都城的一切早已收拾的乾乾淨淨,叔父能看到的,只會是我想給他看到的。只要那人不在了,我總有辦法說服叔父,讓這天下,變成我遊家的。&rdo;
說到這裡,遊禮突然看了遲徹一眼:&ldo;還是說,遲侍衛忠君報國,所以打算在我叔父歸來之時,將真相告知於他,讓我們叔侄反目?&rdo;
遲徹喉頭哽住,他握緊了拳,回望遊禮,半晌,輕輕地搖了搖頭:&ldo;我不會那麼做的。&rdo;
他沒有辦法背棄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與遊禮站在同一陣營,幫他做那些違背禮法之事,同樣的,他也沒有辦法完全的站在遊禮的對立面,置遊禮於萬劫不復之境地。
當日他了解到遊禮的野心之後,就有兩條路擺在眼前,或者不管不顧,與遊禮一併沉淪,或者果斷與遊禮斷了幹係,徹底站在家國天下這邊,甚至將來有一日與之反目。
偏偏他都沒做到。
這可能就是他的報應吧。
遲徹慢慢地起身,站到書案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端坐於內的遊禮,百般情緒從眼底閃過,最終只是緩緩開口道:&ldo;連遊將軍都不能讓你收手,我再說什麼也不過是徒勞。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到這兒了。&rdo;他說完,朝著遊禮深深一揖,&ldo;我沒辦法祝你成功,也只能祝你,平安。&rdo;
遊禮靠坐在椅背上,下頜微抬,一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遲徹,最後輕輕地笑了起來:&ldo;那倒是要多謝遲侍衛了。&rdo;
遲徹最後看了遊禮一眼,伸手開啟窗,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
遊禮在敞開的窗前站了許久,才伸出手,緩緩地將窗子關上。
遲徹在夜色中疾行,直到看見巍峨的宮牆,才停住腳步。他隨意地翻上一座屋頂,坐在上面久久地看著不遠處的皇城。
他少年時被人送到韓王府,負責護衛韓王安危,後來韓王在先帝諸子多滴之中脫穎而出登基為帝,最終成為這天下之主。而他也從那個人微言輕的韓王府侍衛變成了禁衛的首領,數年來,他一直恪盡職守,護衛皇城安危,更是將當今聖上的安危視為緊要。
卻沒成想,有朝一日,會有人從他眼皮下給聖上投毒。更沒想到的是,他會明知兇手是誰,卻拿對方無可奈何。
從他察覺自己對遊禮動了心思開始,他就明白,自己與遊禮是沒有可能的。儘管他知道這世上男人與男人也是能在一起的,但這種事情並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且不說身份地位的阻礙,最重要的是,他心悅那人心裡沒有一丁點的自己。
可他依舊難以自持。
如若遊禮始終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公子,只要他去到遊府,就能見上一面,只要偶爾還能像過往那般一起喝茶賞花,一起出城騎馬。哪怕遊禮早晚會娶妻生子,但只要他此生能夠平安順遂,長樂無憂,遲徹守著這一腔深情,遠遠地看著他,也會覺得此生無憾。
可又為何……
遲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
他微微閉了閉眼,伸手進懷裡,摸出了一個錦囊,將那錦囊牢牢地握在掌心,發出一聲輕嘆。
那是他渾身上下唯一一點與那人有關的東西,也是他與那人相識這麼久,唯一一次動的私念‐‐那日他親眼看著遊禮寫下這句詩,夾在要送給孫小姐的信裡,就像鬼迷了心竅一般地悄悄地將它偷了出來。
他整日將這錦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