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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清涵恬靜,滿室花團錦簇,被她襯託成了俗艷。手搭在小腹,那兒高高的隆起。
太后不禁眉開眼笑,喚了她的名字:「純涵,龍胎可好?哀家臨走時你還在害口,如今怎樣?」
林婕妤輕輕垂顎,安恬一笑,語態慢條斯理:「回母后話,已好多了,只是晨起偶泛酸水,無妨大礙,進膳也香,龍胎動的活潑,御醫每日請脈都說體魄康健。」
聞言,淑妃和德妃餘光投到那肚子上,睥睨一眼,宸妃低眸看手,眼底一陣緊似一陣火燒。
太后的笑意快溢位眼眶:「很好!月份大了更要仔細,少外出走動,以後晨昏定省免來了,哀家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不在意這個,只要皇兒順順利利出生,就是哀家的福氣。」
林婕妤怯懦道:「嬪妾不敢,陛下怕會怪罪。」
太后道:「這是懿旨。」
林婕妤扶著肚子起身款款一曲:「嬪妾謹遵懿旨,謝太后恩典。」
太后又問皇后:「產娩的物事可都備好了?穩婆和女醫可妥否?」
皇后道:「回母后話,早已預備好了,雖說現在妊期近六月,可事有萬一,為防早產臣妾讓她們住進了昕薇館,日夜寸步不離,都是宮中積年的老人,女醫是給臣妾接生過的,臣妾著人再三盤查了家世背景,近一二年所接觸的人事也錄了冊,派了人日常監督,尚無有不妥。林妹妹每日飲食俱按著御醫的食譜來,適以清淡溫補,絕無過分油膩,就怕龍胎過大生產艱難。」
太后滿意地點頭:「哀家就知你是極周全的。」
皇后恭順道:「這都是臣妾份內之責。」
太后讚許:「有心了。」
皇后垂首:「不敢。」
林婕妤望了皇后一眼,滿目感激。
皇后又道:「母后還不知吧,陛下許是未來得及告知,馮妹妹也有了,已三月有餘。」
太后大喜,馮寶林本就是康寧殿出來的人,自是心腹一般,入侍不過半年,僅侍寢一二次,對她道:「果然是有福氣的孩子!」
馮寶林面上一紅,旁邊的慕容充儀斜眸剜了她一下。
前者宮女出身,膚色白皙,五官清秀,算不得極致出挑,只因宜男之相被太后天恩抬舉了,綰著圓髻,簪著一套珠翠頭面,穿著茶色窄袖襦裙,胭脂水粉滋養著,雲錦綺羅上身一襯,倒也稱得上麗色佳人,只是位階最末,總端著卑微之態。
後者腮凝新荔,鼻膩鵝脂,臉若銀盤,眼似秋水,美的直扎人眼,梳著高鬟髻,兩邊簪著金枝玉朵豆蔻步搖對釵,那豆蔻果俱用上等紅寶石,縷縷金線流蘇垂下,舉動間簌簌漾動,著一件織金胭脂折枝海棠交領闊袖煙羅衫,下穿月白齊胸雙縐真絲流仙裙,挽湖綠色煙羅錦披帛,頸項皓質如雪,呈露一半鎖骨,肩若削成,腰若約素。
右邊面頰上一個大酒窩時而隱現,唇角恍若總含著一抹嫣笑。
太后又問皇后:「即有喜為何不曾升了她的位階?你沒與皇帝稟明?」
皇后起身恭敬道:「臣妾想著她原是母后宮裡出來的人,不好自專,該抬什麼位份等母后回來商榷,臣妾去了昌明殿幾次,陛下一直忙著,不是召見外臣就是議事會議,夜間批閱奏疏到戌時,用著膳都在看各州邸報,臣妾不敢拿後宮庶務攪擾。」
太后責備道:「這是你的不是了,你貴為皇后,統轄六宮,該拿出後宮之主的風範氣魄,凡事戰戰兢兢縮手縮腳,一味揣摩上意,缺乏主斷,未免有失威嚴。前朝國事繁雜,多如牛毛,皇帝日夜憂勞,辛苦非常,哀家昨日瞧他竟清減了些,這起內帷小事還巴巴去煩擾,不知道的還當天家多攬權獨斷呢。」
淑妃和德妃對視一眼,暗自幸災樂禍,宸妃心中冷笑。
皇后面上一時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