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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丫頭被那血那血
他不敢想下去。
太后見他神思魂遊,不由得放大了音聲:「不過是個女人,堂堂一國之君,難道為了一個粉黛渾渾噩噩下去麼!」
皇帝收回手,望著嬰兒嬌憨的模樣,還是沉默不答。
太后指尖無意觸到他的額頭,竟是燙手的熱。
被嚇得打了個激靈:「禝兒!你」
皇帝耳目急眩,眼瞼一閉,歪向了裡榻,頎長的身軀如玉山傾倒,太后嚇得面失人色,慌忙叫小柱子請太醫來。
晚間雨停了,慕容康乘馬從外頭回來,大門兩旁邢列肅穆的禁軍衛,明光鎖子甲,手持長戟,沿著圍牆迤邐不盡,一步一崗。
進了內儀門,同樣的刁斗森嚴。
山月小築垂花門外,也侍立著十幾個,手持著弩,目光如鷹睨。
溫氏這兩日忽又清楚了,倚靠床柱盯著窗角出神,問四喜:「做夢靈驗嗎?」
四喜擰了手巾把子為她擦洗,當她又夢見了老太爺,一邊道:「好的靈,壞的不靈,都是反的。
溫氏說:「我夢到了茜兒,她有多久沒來看我了?」
四喜怔了一霎,眼眶冒出了熱意,方知茜兒是貴妃的芳名,以前只曉得她序齒十一和小字。
溫氏垂下兩行淚:「我夢到她被吊在蠟鼎上方,繫著一根繩子,他們要割斷繩子,是我將她推了出去,我唯一虧欠的孩子。」
四喜不敢當著婆母露出戚容,竭力忍著淚靜靜聆聽著。
婆母自中砒毒救治過來後,臟腑大大受損,每況愈下的身體雪上加霜,太醫委婉地說怕是也沒多少日子了,慕容府一年之內要遇兩回喪事了。
四喜心下唏噓,沒了貴妃的庇護,這偌大的慕容府怕是強弩之矢,要走末世了。
可憐自己的一對孩兒。
溫氏回憶道:「我的小十一是慕容府最標緻的孩子,人皆說,我竟生的出這般超凡脫俗的,笑起來真真讓人心尖子生出喜愛來,老太君也正是這樣才憐惜她,造物對她如此垂青。本來與我母女連心,可是老爺要將她點了長明燈」
正說著,慕容康掀簾進來。
溫氏忙問他:「去宮裡送信了嗎,娘要見你十一妹。」
慕容康不得已又撒謊,低頭道:「送了。」
溫氏像個倔強的稚童,悲痛道:「那怎還不來?離家這樣近,她是不是不肯來呀,不肯見我呀?她還生著我的氣,我這身子骨已是風燭殘年,我想跟她說說話。」
四喜見狀,忙圓謊:「娘娘最近清修,去了京郊道觀,要過幾日才能來。」
慕容康咳了一聲,四喜這才意識到什麼,果然溫氏起疑了,他們兩口子說的不一致。「康兒昨日不是說,才陪著陛下巡幸麥收回來,路途勞頓,要歇息麼。」
四喜哀嘆,婆婆該清醒時迷糊,到這時反倒目達耳通了。
溫氏又問起了靜妍,兩口子神情愈發古怪,一個言詞閃爍,一個緘聲不語,憑溫氏的敏銳立刻察覺出這其中有事,知子若母,慕容康自小是個撒不了謊的,再三逼問,慕容康慌的汗都出來了,溫氏便篤定了幾分,家裡的異常,王氏和婦人們也不來請安了,雙生子和素韻毓娟他們也不露面,丫鬟婆子換了生面孔,是有事發生了。
摸出枕頭下的髮釵比在頸上,如此一恐嚇,慕容康雙腿一曲,跪在了地上,淚下如雨:「兒子,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把十一妹逼得自盡了」
溫氏聽罷一頭栽在下了榻。
待緩過來,伸手一個巴掌,肝腸欲斷:「你個孽障犟種啊!怪道你爹說你感情用事,是個撐不起家業的,為娘一直不服氣,原來老爺慧眼如炬,早就看透了你們兄弟幾個,怪道他說,淪落到了賣女兒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