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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全仍在躑躅,捋著山羊鬍:「關鍵就在我那慕容老哥哥,行事讓我愈發看不懂了,一會兒關我們的人,一會兒又沒聲沒響的給我放回來,暗地裡大肆採辦兵器,往城中囤聚糧草,周邊郡縣加派兵力,又讓各駐地莫與我們起爭端,還遣了人來跟我說,要把最富庶的上虞等十幾個郡縣賦稅割讓給我們三年,這是要幹嘛,誘我入甕?跟小皇帝一唱一和?還是要玩個黃雀在後,坐收其利?」
邢胤輝心裡明白,道:「爹,有件事我沒跟你說,慕容伯父怕是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他只是慌了,兩頭佈置而已。」
「哦?」邢全來了興趣。
邢胤輝眼角堆滿淫笑:「他那個庶女,行宮獻舞的那個,淮南第一美人,我沒忍住,帶上三弟和邢則邢列,底下幾個將領,堵在姑子庵享用了一番,這絕色美人的滋味還真是不一樣。」
邢全面色一陰,責備道:「這個當口你招惹他作甚,平白讓他恨上了我,我說他怎麼突然變了臉。」
邢胤輝趕緊道:「爹你不知道,那天我第一個上的,本想著給小皇帝戴綠帽子,結果你猜怎麼的,這丫頭還是個雛,見血了,你說小皇帝別是有什麼毛病吧,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放在眼前,沒睡成嘍。」
邢全不說話了,面色更加陰沉,好一會兒才道:「就是說,趙禝這小子,他一直在跟我裝是嗎?」
皇帝已定了七夕節後迴鑾,行宮暨作別宮,此後欽定為皇家避暑別苑,因此次來的匆忙,來不及大建,諭旨慕容槐待鑾駕走後開拓湖園,築洲島,修岸堤,造佛塔,建繕桂殿蘭宮群,並題擬出上苑四十九景,擊鞠馬場,隨行工部官員留下燙樣,協作督建,待來年攜闔宮諸人下榻。
是夜,半輪毛月亮從雲層後出來,時隱時現,送行宴設在觀景池的臺榭上。
湖上無荷無萍,黑夜裡靜靜倒影著月色朦朧,垂簷額枋懸了數百盞絹紗燈,映著一射之地如白晝。
這次是小宴,官員們來的不多,只兩地三處要員在。
歌舞漸停,邢全已喝的微醺,意猶未盡地道:「美人呢?怎麼不見美人出來獻舞?莫不是陛下藏起來了。」
襄王提醒他:「蜀王醉了。」
邢全眼神迷離,擺擺手:「這淮南第一美人被陛下金屋藏嬌,那等傾世風姿我們是沒有眼福嘍。」
慕容槐臉色難看,慕容三兄弟也在,賢道:「叔父不知,我那妹子無福,侍奉了陛下幾天,不幸患了急病,撒手人寰了。」
邢全大拍了一下桌子,遺憾地嗟嘆:「紅顏薄命矣。」大仰了一杯,又道:「我聽說貴府還有一位十一姑娘,也是風華絕代,鼎言老哥哥,快領上來啊,姐姐沒了,妹妹替補啊,莫叫陛下空虛。」
皇帝指尖摸著酒爵,唇邊含著一抹笑。
邢全心裡罵,死小子,還跟我裝,等會子讓你現出原形!
慕容康道:「叔父莫要打趣了,我那妹子尚未及笄,小孩子調皮,委實登不得大雅之堂。」
邢全放下酒樽,笑的露出了滿口牙,眼角細紋隱約透著陰森:「那怕什麼,鮮桃吃得,青杏也吃得,何不讓陛下換換口味。」
皇帝發話了,笑道:「愛卿莫要打趣了,這青杏太澀,朕不喜歡,還是等她長成了,有了糖分再採擷也不遲。」
邢全大笑兩聲,忽而起身,移樽就教到了皇帝坐席,襄王和揆遜、簡臨風、陸紹翌等人嚇了一跳,手握住隨身佩刀,眼看著就出了鞘,亮出了雪森森的刃,邢全徑直坐下,挨著皇帝,伸臂攬住了肩,在場的武寧將官和兵士也一擁而上,紛紛亮出了刃,與御前的人對峙起來,一時迫在眉梢,邢胤輝指罵道:「幹什麼?幹什麼?門外有我們的三千弓弩手,頃刻打一架試試!」
襄王冷汗如雨,忽見皇帝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