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第1/2 頁)
溫氏薅起她一隻手臂,使勁拖拽,沒想到這孩子比她力氣大。「只是叫你賞花喝茶遊園,又不是上斷頭臺,你爹指定了你去,我敢換人,豈非活膩味了,我沒那膽子。」
定柔哎呀一聲,抱著肚子:「我也病了,肚子疼,去不了。」
溫氏忽然來了主意,說:「這樣好不好,你不是想見玉霙麼,今兒先應付過去這一關,回來我讓你見玉霙。」
定柔扭過臉來:「非要交換條件嗎?」
嘉熙堂,茶已添了三遍。
兩個管事的連連擦汗,恭敬道:「大人別急,姑娘家梳妝到底麻煩些。」
溫氏帶著女兒從後廳走進來,小柱子從座位起身。
女孩這次如何也不讓母親擺弄,還穿的早起時的淡青素衫,梳著普通的垂髻,面上不施丁點粉黛。
溫氏捧著一個錦盒塞入小柱子手中,奉承道:「聽聞總管大人信佛,這是我們節帥老爺特尋來的南紅菩提老珠,還請笑納,我這孩兒年紀小,不懂規矩,望您多多提點她。」
皇帝這次沒在合歡樹下。
定柔坐在軟轎上,顛簸了快半個時辰才到了一處觀景樓,建在一個人工湖上,比上次那個大了倍不止,原本接天蓮葉無窮碧,芙蕖開的正紅,皇帝卻嫌礙眼,說了一句,為甚有水必有荷,便讓人連帶水草浮萍拔除的盡了,只剩了清波一潭,魚群如雲,粼粼倒映著天幕,湖心幾隻白鷺。
觀景樓有三層,皇帝在頂樓,小柱子領著定柔踩著木階走上來,皇帝沒在下棋,靠在圍欄邊觀魚。
極目看去,行宮全景盡受眼底,遠處街市城郭,簷宇如林。
這次穿著明黃龍袍,腰束白玉帶銙,束髮金冠。
這背影和四哥還真有幾分肖似,一樣的身長玉立,一樣的襟懷灑落。
四下無一個伏侍的宮人。
似乎是個不喜喧聒的人,兩次來,皆是獨自在一處。
定柔想,這點子到和我有點像。
聽到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恍惚以為來了新人,走進了才知道,還是上次那個小姑娘,只不過換了素淨的衣裳。
忍不住眼光稍稍停頓了半刻。
然後,問小柱子:「怎麼又是她?慕容嵐呢?」小柱子躬身道:「回陛下話,慕容七姑娘還在病中,不宜侍駕。」
皇帝轉頭望著水面,用銀匙舀了把魚食投下,高處灑落水中,濺起清漣漪漪,錦鯉成群穿梭遊弋,喁喁爭吃。「不會唱曲,又不會雅樂,也不會跳舞,要她來做甚?」
定柔對著那個背影扔了個白眼,這個人的做派讓她打心底生出了厭,冷冷地道:「陛下要的人坊間多得是啊,憑是唱小曲,清歌,崑劇,或啼鶯或舞燕,吹花嚼蕊,操琴弄弦,要多少有多少。」
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回來,瞧著她,臉色一厲,走過來問:「你是什麼意思?拿朕當作清倌客了?」
定柔又噘起了小小的嘴,小柱子趕緊擠眉弄眼,幫腔道:「姑娘想是一時不慎說茬話了,快請陛下贖罪啊!」
皇帝瞪視著她,沒想到下一刻她說:「沒錯啊,就是這個意思。」
管他呢,鋸腦袋就鋸腦袋吧,誰讓他先惹我來著,師姑說,犯我者必鞭撻之。
皇帝目瞪口呆了一瞬,然後怒了,真怒了:「你敢對朕不敬!」
定柔挺著脖頸子道:「是你欺人在先,明明你尋的人在那花營柳市,偏來我家苦苦相逼,是何道理?」
言下之意,你簡直逼良為娼,行為可恥知道嗎。
皇帝登時氣的炸肺,指著她:「再說一遍!你敢再說一遍麼!」
定柔卻不吭氣了,眼睛望向別處,繃住嘴兩腮鼓了個包,半晌不作一聲。
皇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