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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霙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嗆的直咳嗽,妹妹把天子巡狩當是來走親戚的!
定柔記得母親在書信上說那個大酒窩愛穿紅衣服的五姐姐入了宮做妃御,起初不懂什麼意思,問了師傅才知道是嫁了皇帝做妾室,還說皇家稱天家,尊姓趙氏。這個叫什麼隆興的皇帝當是五姐夫,父親也是奇怪,女婿來拜訪泰山大人有什麼好緊張的,於是又問:「五姐姐也回來吧?他們夫妻可有孩兒了?」
玉霙疑惑:「什麼夫妻?」
定柔答:「皇帝不是咱們五姐夫嗎。」
玉霙驚詫妹妹的腦子怎麼淨是稀奇古怪,語氣略帶了嚴肅:「五姐只是妃妾,怎麼敢僭越『夫妻』二字,妹妹以後可要慎言,這姐夫也不是隨意說的,應當敬稱『陛下』,莫叫爹爹責備你。」
定柔心想,果然妾室地位卑下,連個夫妻都算不上,豈不是隻算作個粉黛玩物,真不知五姐怎麼想的。
忽聽丫鬟在門口說:「四夫人金安,姑娘還未安置。」
母親來了。
玉霙和定柔慌忙起身,定柔嘴裡還嚼著菜,溫氏和兩個嬤嬤走進來,見到玉霙略微詫異,又瞧見桌子上的菜,笑說:「難為你這姐姐了,靜妍和毓娟可沒這心思。」
身後的嬤嬤也端著託盤,呈著一碗香菇鱖魚秈米羹,定柔見湯黏米糯,不禁食指大動,喜道:「這個好!」拿起勺大吃了一口,秈米滑滑地進了喉嚨,魚湯清香回味,味道極佳,溫氏也坐下來,瞧著女兒的表情,心生欣慰:「娘親手做的,砂鍋煲出來的,想著你肯定愛吃。」定柔滿足地點點頭,朝母親送去一個感激的微笑,吃了兩口忽想起來,忙對玉霙說:「那我便吃不了姐姐的雞絲麵了,還有那碗湯餅,太可惜了,我沒有下筷,送去給外頭值夜的小廝吧,莫浪費,我師姑說一飲一食皆來之不易。」
玉霙面上閃過一絲不安,垂眸低頭,溫氏眼尾餘光掃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對定柔說:「你想吃什麼以後只管讓丫鬟跟娘說,可莫在心裡忍著,這是自己家,不興侷促,只要你開心,娘不怕麻煩。」定柔心下一激動,險些要叫出娘來,蹦到嘴邊不知怎地又生生嚥了回去。玉霙對母親福了一福回東屋安寢去了,定柔很快吃的見了碗底,肚子吃飽了果然舒服,晚蘇端來水漱了口。
溫氏忽然神秘的問她:「姐姐身上那寢衣好看吧?」
定柔「嗯」了一聲,點點頭,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溫氏道:「那樣式可是宮裡娘娘才有的,不過你爹說了只要玉霙有的,你便同例,你們兩個都是慕容家的貴人。」
定柔訝異母親這話是何意,心底莫名生出一絲不安。「我不愛穿袖子那麼大的,不利落,我也不習慣那衣領,坦露的太多了,我這寢衣就很好,你無需給我裁製了。」
溫氏見女兒呵欠連天,只好囑咐了晚蘇兩句,也起身回了攏翠院。
走在簷下迴廊,月華如水,對身後一個心腹嬤嬤道:「你也留在探芳院照顧十一罷,幾個丫鬟年紀小,心思難免有疏漏,李嬤嬤和保栓家的只有兩雙眼睛,從明天開始,你一步也不要離開十一,吃的用的仔細留心。」
嬤嬤問:「夫人是怕有人會害姑娘。」
溫氏輕哼一聲,冷然道:「人家習慣了一枝獨秀,怎會忍受雙葩並蒂!」
抒思院,慕容康從外頭馳馬回來已是半夜,身上風塵僕僕,見尹氏斜身倚臥在羅漢塌上,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枕在耳下,兩眼熬得紅紅的,不由心疼:「不是告訴你不要等我麼,你現在雙著身子,出了差池豈非叫我心疼死。」
說著扶妻子起來,尹氏攏了攏發,歉然道:「你不回來我心焦,夜路黑,怕你騎馬絆了。」
慕容康愛憐地撫摸著那肚子,眼前一片幻想,尹氏道:「今天公公的樣子可真嚇人,我從廊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