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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低頭看著那藍色封皮:「甚好!」
宸妃又道:「還有一件事,事關慕容槐。表哥可知他為何日漸謹小慎微,守成持重。」
皇帝猛來了興趣。
宸妃彎唇輕笑:「慕容家的內裡探究不出來,他們很謹慎,臣妾便在外頭想法子,慕容槐的三弟慕容柏為人好色,一把年紀時常狎妓花樓,臣妾便在他寵幸的一個紅牌女身上下了功夫,終於在他半醉的時候說出了一樁秘聞。」
這個秘密只有家中少數男丁知曉。慕容槐對已故家慈至誠至孝,言聽計從,且他迷信占卜之術,慕容元氏老太君曾為家族命運卜卦,曰數年之內有一大災,血流成河,人口折半,是以他便心中怕極了,開始畏手畏腳,苦苦經營保全之法,時日越長越是懼怕。
「臣妾猜測,不論何種境地,此時他都不會同邢全一丘之貉,他不敢把闔家幾百口的性命拿來冒險,他想要的只是保住現世的富貴和勢力,以圖安穩。臣妾放心陛下去,便是這個原因。
皇帝眼中閃出一絲喜色,由衷嘆道:「了不起!能探到這樣的秘聞,你的能力在朕之上!」宸妃誠惶誠恐,福了一福道:「不敢,臣妾不過運氣好了一點,想的更細微了一點,臣妾是陛下的女人,陛下的兵卒,永生唯陛下是從。」
皇帝從袖中拿出半個虎符,交到她手中:「朕要帶走六千神武軍和兩千羽林軍,與守備軍分作兩路,半數隨鑾護駕,半數喬裝潛行,朕走以後,中京佈防任你調遣,安縣還有一萬守備軍待命,驍騎衛中朕已佈置好了,只需你令下,朝中的事情由余、任二相和中書侍郎代行御批,凡有決斷不下的你來處理。」
宸妃雙手捧著虎符,熱淚盈眶:「臣妾起誓必不負陛下所託,以身家性命守護中京的安危,定將完璧歸趙。」
「還有西南,需要加以威懾。」握瑜畢竟一介女流,皇帝擔心隴右薄家輕視女輩,趁機作亂,變生肘腋。
「陛下放心,臣妾自幼在隴西長大,對薄殊和薄家瞭若指掌,薄殊心腹有幾個,薄家有多少人口,臣妾再分明不過,只需一封書信自能挾制,叫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朕便放心了。」
皇帝抬步要走被宸妃抱住,雙臂緊緊攬著腰身,貼著他的胸膛說:「臣妾知道你絕不會輸,臣妾靜待君凱旋,這件事了結以後,老虎盡除,再沒有人堪配與我們為敵。」
皇帝也抬臂抱了她一會兒,然後,在其頸上留下一個吻。
霓凰殿,皇后吩咐宮人將仍在熟睡的安慶安和兩個公主送入康寧殿,託付太后看顧,殿外內監通報宸妃娘娘到,皇后心知是來取鳳印的。
宸妃走進來滿臉堆著善意的笑,皇后也笑:「還勞煩妹妹親跑一趟,姐姐派人送去含章殿便是。」
宸妃忽轉嚴肅:「娘娘輕薄了,如此聖物,怎好叫那些賤奴的手傳授?豈非褻瀆了,娘娘就這般不放在眼裡嗎?」
皇后連忙賠笑,伸手打嘴:「本宮失言了,妹妹可莫往心裡去,合該姐姐親送過去,姐姐這就賠罪。」
宸妃輕笑,眉毛一挑:「娘娘此話差矣,怎地是給妹妹賠罪,娘娘可是做了對不起妹妹的事?莫不是心裡發虛?該是給這璽印賠罪才是啊。」
皇后快冒出冷汗了,後脊心嗖嗖冒寒意,跟這個女人說話全是坑,全是埋伏,你防不勝防。「是了,姐姐這就給它賠罪,」說著對著幾桌上的鳳寶鞠了個身,雙手捧起描金紫漆的寶匣恭敬地奉到宸妃面前,「託付給妹妹了。」
宸妃唇畔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伸出兩指漫不經心地撫摸那寶匣上的龍鳳呈祥,好一會兒才接過,皇后不敢再同她多說話,只好繼續賠笑。
宸妃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捧著寶匣凝視她,那眼中全是善柔的笑意,皇后被盯得頭皮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