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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空一切,傲如孔雀的貴妃娘娘金絲籠裡嬌生慣養出來的,怎能忍受陋屋破室,殘垣斷壁,這就是你不如我姑母原因,她可是死屍堆躺過,猛獸牙邊脫生,淌著血活過來的,區區冷宮算的了什麼,不妨叫你做個明白鬼,金茂麗,你從前初進宮時也是如履薄冰,對誰都恭敬禮讓,如今何以變得不可一世?
金貴妃不知她又要說什麼,心頭懼的厲害,目光如毒蛇直視著。
握瑜對旁邊戴著帷帽的兩個人道:「成嬤嬤,史嬤嬤。」兩人躬身福了福,伸手摘下來帷帽,晞色漸亮,一燈如豆,面目清晰地露出來,金貴妃赫然下了一跳,起身連連後退,抵著蛛網密佈牆壁,臉上血色全無:「你們你不是死了嗎?」
那史嬤嬤正是日夜在身側侍奉的最得信重的心腹,成嬤嬤是從前甫進宮時跟著她的,甚是忠心,一路經其指點,從五品美人升為了一品貴妃,躍然妃嬪之首,因為知曉秘密太多,五年前被她下了砒毒,咽氣前扔到了亂葬崗,是鬼魂來索命了嗎?
成嬤嬤上前一步,屈膝對著她行個禮,道:「奴婢知道娘娘功成名就時自會滅口,所以提前十日就在吃解毒丸,當然,後宮皆是皇后娘娘的人,要欺瞞貴妃娘娘一個假死太容易了。」
金貴妃指著她:「你們都是皇后的人?為何還要助我?養大了我這隻老虎來咬她嗎?」
握瑜冷笑:「說你是個蠢的!」
成嬤嬤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在貴妃娘娘微時結識相交,指點娘娘爭寵上位,力圖做大做強,威懾眾妃嬪,以一力抗衡十力,老虎對峙群狼,群獸角逐,皇后娘娘穩坐高臺觀鬥。」
握瑜道:「不僅於此,陛下是個仁厚儒弱的性子,姑母深諳相處之道,做他的皇后只能溫淑賢良,而要掌控六宮,便需要一個強悍的面孔擋在她前頭,嬪妃們皂絲麻線,相互絆藤製衡,而她只需,縱橫間之。
我姑母心中從不指望帝王之寵,唯一心心所念是保住表哥的儲位。」
史嬤嬤也躬身道:「奴婢得娘娘您的提拔,日夜侍奉身側,自盡心盡力,俯首貼耳,娘娘決斷不下時奴婢要推波助瀾,六宮裡誰妨礙了娘娘要出謀劃策,娘娘得意時要捧託讚美,娘娘愛聽的話,奴婢盡可說,奴婢的忠心您懂嗎?貴妃娘娘。」
金貴妃目眥欲裂,儘是驚恐。
握瑜笑道:「聽懂了麼,這叫捧殺,將欲其亡,必令其狂!」
史嬤嬤又道:「當然,奴婢還有一個使命,做皇后娘娘的眼睛。」
金貴妃徹底崩潰,捂臉大哭一陣又大笑一陣,鼻涕和眼淚淌了滿臉,顫抖的手指著兩個嬤嬤:「你們你們」
握瑜笑靨如花:「金茂麗,我姑母即敢讓你上位,手裡自然把握著你的命門,她只要翻翻手掌,就能讓你不可超生,你在這深宮十餘年不過是一場笑話!你從來不配與我姑母鬥,此次你能統攝六宮得意幾日,不過是餘霞散綺,最後的輝煌罷了。所有的事情我表哥是不知曉的,我姑母有意要試煉刀鋒,表哥不過一招半式,你就全盤盡輸。」
金貴妃仰天悲嚎一聲,表情猙獰地朝握瑜衝過來「你這個惡毒的小賤人!來誅我的心」
兩個嬤嬤早防備著,雙雙擋在面前,齊齊動手,一個揚臂揮去一個耳光,一個抬腿朝小腹踹了一腳,金貴妃重摔在地,髮髻大開,簪環鐺鐺落了一地,俯在地上尖聲痛哭,悲如哀雁,屋子四周盪著震耳的迴音。
這時,宮正司一行人端著白綾來至:「娘娘,辰時已到。」
握瑜朝嬤嬤擺擺手指,幾個內監進來抬起步輦,臨出門停了停,對執刑的人說:「貴妃娘娘千金之軀,體面尊嚴總要留的,可莫圖省事一勞永逸,要徐徐漸進,到一半時停一停讓她歇口氣,多歇幾回。」
言下之意,勒到將死留一息,待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