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第1/2 頁)
等他從南薫大街轉進狹窄的街巷,恰好看見有個蒙著臉的黑衣人舉高長刀,準備朝葛武砍去!
幾乎只是一眼,陸驍就辨認出這些把自己包裹得格外嚴實的人,全是北狄的鬣狗,他順手擲出從地上撿起來的石塊,正中黑衣人手腕。只聽一聲悶哼,那黑衣人拿刀的手一酸,生生砍空了。
葛武也發現有人從旁幫助,回頭一看,驚訝:「陸小侯爺?」
「別忙著驚訝,借把刀給我!」
葛武一愣:「可我沒多餘的刀啊!」
「我這裡有!」葛叔遠遠扔過來一把刀,十分大方,「拿著用!」
陸驍一笑:「好!」說完還誇了句,「葛叔,上次您給我泡茶時,竟沒看出您雙刀使得如此順暢,深藏不露啊!」
葛叔聽得滿意:「不錯,小侯爺很會說話!」
三對三,北狄刺客沒多少勝算,想孤注一擲朝著馬車的位置衝去,但立刻就被攔了下來。
過招的空檔裡,陸驍突然想起那一次,他在巷子裡撞見有黑衣人襲擊謝琢,也是個北狄人。當時,他以為那個北狄刺客是來為破廟裡死去的同伴復仇的。
可現在看來,卻不盡然。
謝琢只是當朝一個普通的從五品侍讀,為什麼會有三個北狄刺客攔了他的路,想要取他性命?
同樣,不止葛武,謝琢身邊,連管家的老僕都有這般利落的身手。
他甚至想到,當初他和謝琢在破廟相遇——明明不在洛京,但謝琢為什麼要對外宣稱告病在家?
就在這時,陸驍捕捉到了一絲極易忽略的動靜,他眉頭一皺,朝馬車的位置喊了一聲「謝侍讀」。
沒有回應。
將還剩半條命的北狄刺客一腳踹給葛武,陸驍幾個大步奔向馬車,兔起鶻落般躍到了前板上,伸手掀開了車簾。
隨即心下一沉。
車內,謝琢斜斜靠著內壁,冷得渾身發抖,面上唇上毫無血色,彷彿雪塑成的人一般,雙眼也閉著,呼吸微弱得彷彿遊絲。
而一個木盒落在馬車底板上,他剛剛在打鬥中聽見的,應該就是這個聲音。
這一刻,陸驍感到了一種恐懼和心悸,彷彿在下一刻,這個人就會消失在他面前。
面對北狄刺客時,他尚有心思玩笑,可此時,他壓抑不住心裡的慌亂,小心翼翼地伸手,觸了觸謝琢的鼻息。
鼻息尚在。
他的手掌又碰上謝琢的側臉,立刻被掌下的冷意驚了驚。
這時,葛武已經將陸驍推過去的刺客剩下那半條命解決了,又截過葛叔的刀:「我能應付,看看公子!」
葛叔轉身,到了馬車前,就見陸驍冷著臉,焦急道:「叫不醒,應該是昏迷了,氣息很弱,全身冰寒,必須趕緊送去找大夫!以前可有這樣的情況?我不敢擅自動他。」
葛叔把人攔下:「找宋大夫沒用,一到冬天,公子就容易犯這寒疾,每次發病,藥石無用,只能等公子自己甦醒過來。」
陸驍一拳砸到了車前柱上,聲音極沉:「什麼叫藥石無用?」他眼前又浮現出謝琢毫無意識的模樣,手指發緊,「只要是病,就一定可以治!」
知道陸驍是關心自家公子,葛叔沉默片刻,還是道:「病可以治,但如果是毒呢?公子的毒,自胎中帶出,自小就有,至今還沒有找到解毒的辦法。」
陸驍沉默下來,隱隱覺得,「自胎中帶出的毒」似乎在哪裡聽過,他沒有多想,追問:「那此前都是怎麼做的?」
「我們能做的,只是為公子準備好厚的棉衾和幾個暖爐。」
到這時,刀刃相撞的聲音漸緩,最後一個北狄刺客被葛武斬於刀下後,這場截殺徹底消弭。
等葛武也急匆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