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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是猜到了嗎？&rdo;謝婉水袖拂過石桌，拿出茶具，開始煮茶，&ldo;此界靈韻不足，天道察覺到了我身上的氣運，起了貪念，欲將我留下。&rdo;

她說起這話時眼角滿是冷意，話音一轉，&ldo;──不過，葉證的心魔也是真的。&rdo;

怎麼會？恆玉剛剛揚起的笑容錯愕在臉上。

&ldo;他修行的功法有異。&rdo;謝婉淡淡瞥過去一眼，直接給出了答案，&ldo;絕情道上古時期是無情道的分支，本身就有大問題，到了最後，一切因果都要斬去。&rdo;

&ldo;包括師門因果。&rdo;

&ldo;所以，他就打起了你的主意。&rdo;恆玉勾起一個蒼白的笑容，&ldo;說來，你的確是最適合的。&rdo;

無門無派，修為高深，還和他交情甚好，對清嶼宗也有好感。

&ldo;誰知道天道介入，影響了他，放大了他心底的小小擔憂，直至形成心魔。&rdo;謝婉對著一切清清楚楚，萬年來那日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回放，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

第92章 仙道求索（十五）

&ldo;可以理解, 但我無法原諒他。&rdo;

輕嘆聲如同一道虛無縹緲的風，恆玉遙望遠處白霧籠罩的月峰, 又一次想起了那曾經的月峰主人的話語。

她道，她理解他心底的不安, 知曉主要過錯不在他本身, 可她永遠都不會真正的原諒他。因為傷害已經鑄成, 那萬年近乎囚禁的孤寂生活不是虛假的。

日後仙界再見, 也是陌路之人。

恆玉流轉著魅惑風情的眼角微微垂下，輕輕嘆息一聲, 長長的睫羽投下一片陰影, 緋色的衣擺在半空中飛揚，天際落下白雪, 肩頭覆上一層淺淺的雪花。

自百年前謝婉飛升之後，此界氣候就只剩下雨雪兩種, 頂多是大和小的區別, 彷彿天道在悲慼自己的失敗。

這百年來, 發生了太多事情。

那日月峰相聚，竟是最後一次相見。

……

&ldo;可以理解, 但我無法原諒他。&rdo;墨發白衣的渡劫大能輕聲嘆息, 清絕的容顏神情淡漠, 越發清冷脫俗, 膚白如玉, 連唇色都是淡淡的粉色, 彷彿下一刻就要飛升成仙。

容貌從來不是修真之士關心的重點, 皮囊如同紅顏枯骨，恆玉也只會關心自己的容顏，並不強求他人，這還是他出關後第一次注意到好友不同以往的樣貌，他眼睫顫了顫，&ldo;你……這是怎麼了？&rdo;

注意到恆玉的目光重點彷彿是在她的臉上，謝婉有些疑惑，揮手化了一面水鏡，波光粼粼的水鏡清晰映出她脫俗如同九天仙子的容顏，謝婉心中一動，再次揮手散開水鏡，&ldo;沒什麼，不過是修為又有進益。&rdo;

修為又有進益？

莫提謝婉本身，她已經在渡劫巔峰停留幾千年，就說恆玉如今，再有絲絲縷縷的進益已經是不易，所以恆玉清楚的明白謝婉口中的進益是什麼。

他眼簾低垂，強壓下上湧的苦澀，&ldo;那，恭喜你了，大道得成。&rdo;

乾巴巴的連恭賀的話都說不好，這一刻，他連欺騙自己都不能，曾經仙道上攜手共進的好友三人終於徹底分崩離析。

即使他刻意忽略了謝婉不會原諒葉證的話，生硬又刻意的轉移了話題，可她說出的話還是無一遺漏的進入他的耳朵，刻印在心底。

&ldo;多謝，&rdo;謝婉朝他輕輕頷首，明亮澄澈的眸中也添了幾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