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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好不容易控制住局面，這一場戰役打的極為慘烈，每一名士兵都像是要把滿腔恨意發洩出來。

兵法之中有一點叫做哀兵必勝，謝婉不覺喜悅，早知會有這一日，明明早已見過無數死亡別離，她卻依舊覺得難過。

&ldo;我到底只是一個凡人。&rdo;輕柔感概的聲音在識海里輕輕迴蕩。

她這話是對皎月珠說的，皎月珠沒有回她。

容家軍活捉了這場戰役敵方的首領，押到容二爺屍身面前，一人劃破敵人的脖頸，鮮血飛濺，揚聲高呼道，&ldo;二爺，弟兄們會替你報仇──&rdo;

&ldo;報仇──&rdo;

&ldo;報仇──&rdo;

底下有無數人附和道。

謝婉沒有阻止，她俯下身合上容二爺的眼睛，那雙眼睛布滿血絲，顯然是許久未眠，可他即使死去，也無法閤眼。

謝婉在心底輕輕唸到，&ldo;光明總有一日會到來。&rdo;

……

有太多人死去了，謝婉回到容家軍的大本營，聯軍已經成為過去時，但不是每個人都回來了。

還是那間會議室，謝婉坐在原處，聽著幾位將軍爭吵。

&ldo;二爺大仇未報，紀平，你竟然想著奪權！你對得起二爺嗎！二爺把你從乞丐堆你救出來，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你的良心呢！紀平！你的良心呢！&rdo;一位絡腮鬍子拉碴的大漢大吼道。

被他吼著的那人滿臉通紅，恨不得堵住他的嘴，&ldo;姓袁的，你胡說什麼！我哪裡是想著奪權了？老子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還不知道嗎？就因為二爺屍骨未寒，我們要替二爺報仇，才必須要選出一位首領！不然一團散沙，打得過誰！姓袁的，你說啊！能打得過誰！&rdo;

不管他是真的這樣想，還是後來改口，反正姿態做的很足，對面的男人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謝婉看著像是一場鬧劇，除了他們二人外，她觀察著其餘人的表情，有憤慨者，有冷漠者。

越是站在高位，越容易被利益侵蝕，謝婉相信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人為容二爺難過，但絕沒有下面的小兵更真心。

&ldo;謝將軍，是你把二爺帶回來的，你怎麼看？&rdo;忽然剛才出聲的紀元提到她，其餘人也都向她看來。

謝婉漸漸坐直身子，神色鄭重，&ldo;紀將軍說的有理，&rdo;不等紀元面露得意，她又道，&ldo;但時間不等人，戰事還在繼續，為了避免被人吞併，葬送了二爺的心血，我們需要儘快選出首領。&rdo;

&ldo;怎麼決定？&rdo;一位將軍出聲問道，&ldo;投票？或者決鬥？&rdo;

都是為將之人，毫無異議的選擇裡決鬥，其實不需要比試，同僚之中身手如何都心裡有數。

謝婉翻身撂倒紀元，&ldo;承讓了。&rdo;

怎麼可能？紀元咬著牙，明明軍中只有姓袁的能和他一拼。

&ldo;不行，&rdo;他忽然出聲，謝婉回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道，&ldo;紀將軍莫非不服？&rdo;

他當然不服，如果是姓袁的也就罷了，他願賭服輸，可一個從軍沒幾年的小丫頭算怎麼回事，嚥了咽口水，紀元一閉眼狠心道，&ldo;咱們選的是首領，光會武怎麼行，那是莽夫所為，首領該有勇有謀。&rdo;

謝婉臉一沉，制止了要為他說話的副官，&ldo;那紀將軍覺得該怎麼辦？咱們可沒那麼多時間證明誰最聰明？&rdo;

她這話一出口，周圍就哈哈笑了起來，顯然覺得紀元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