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1/4 頁)
譚玄年的意識昏昏沉沉。
他總共吞下了21毫升的墮落者能量,有一半混在了可流動的能量當中,很早就被他清除出身體封存了起來。
剩下的一半,因為附著在體內不可移動的核心能量上,他暫時拿它們沒有辦法。
然而,他並不覺得,剩下的這10毫升能讓他怎樣。
距離他吞下能量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這期間他一直壓制著體內的漆黑能量。
迄今為止,他所感受到的不過是偶爾發作一下的反胃,和稍微有些來勢洶洶的高燒。
都不致命,甚至算不上難受。
直到……
他完全放開了對墮落者能量的壓制。
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感受,他感覺自己好像一瞬間陷入了無盡的虛無。
身體彷彿有千般重,即便他拼盡全力,也不過是讓指尖滯澀地在被子下移動了一點。
金剛芭比就坐在他旁邊,這會兒正不知道和誰爭執著瞬移相關的話題。
但他沒有力氣呼救,他甚至無力聽清金剛芭比究竟在說什麼。
就在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思考對策的時候,余光中一個熟悉的漆黑身影瞬間出現在房間內。
幾l乎同一時間,房間內傳來金剛芭比沉重倒地的聲音。
怎麼會,譚玄年下意識想到。
再怎樣金剛芭比也是八級的覺醒者,即便在同等級的墮落者跟前,都不會被秒殺,除非是——
他的腦內閃過一個沒有任何理由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傳說中的、53號。
然而並不給他細想的時間,他體內漆黑的能量因為感應到了主人的到來,興奮顫慄了起來。
伴隨著細微的震顫,無數細碎的黑色小顆粒進入血管,它們無視著現實世界的一切屏障,順著血管一路向上,進入大腦。
譚玄年只覺得身體愈發沉重,重到幾l乎要壓垮靈魂,緊接著他感受到越來越多的墮落者能量顆粒流入了他的大腦,他眼前一黑,意識陷入昏迷。
再次睜眼,譚玄年發覺自己身處一座純白的禮堂。
禮堂內,牆壁,椅子,地磚,一切都是白色的。這些裝飾本該讓禮堂內的氛圍變得神聖高潔,然而白地磚上泥濘斑駁的血跡,破壞了這一切。
禮堂的椅子上,七扭八歪地倒著很多受了傷的人。其中傷的最重的,是禮堂前方空地上跪在地上的那個人。
那人一左一右,被兩側各三條,總共六條從天花板垂下來的鎖鏈禁錮住了手腕。
也就是這六條鎖鏈的存在,讓那人能夠依舊維持著跪立的姿勢,沒有因為失去意識而倒下。
他下意識想要走近一些,卻發現自己並不能操控眼下這具身體。他像是身處別人的回憶,只能困在這幅身體裡圍觀事情的進展,卻不能參與。
譚玄年無奈,只能駐足在原地定睛看向禮堂前方的
人。那人的脖子上纏著繃帶(),其中一側的膠帶已經被血液浸透?()_[((),鮮血順著膠帶垂落的部分,一滴一滴濺落在地面。
看著對方身上噴濺狀的血痕,不難猜到那人之前經歷了什麼。
譚玄年莫名感到側頸一涼,彷彿下一秒自己也要被割開頸動脈一樣。
他努力眯了眯眼,然而禮堂前方的那人頭低得很深,從他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
但只從對方蒼白的膚色來看,恐怕已經失血過多有段時間了。
他抬頭,看清了禮堂最前方,長條電子屏上瑩瑩發光的白色文字:
“慾念皆死,真善永存。”
一句無比偉光正的話,搭配著電子屏前跪在血泊中的人,讓這八個字顯得更為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