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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男人的帥臉驟然靠近。

要做什麼，是要吻他嗎？

鬱晨記憶稍微回溯，他記起來昨天自己做了一個事，他主動去吻住了男人。

那根本不是正常情況下鬱晨會做的事，都是他發燒，燒糊塗了。

現在他病情好了大半，不可能在隨便吻一個同性。

鬱晨覺得自己該推開人，該拒絕的，可是男人身體那股涼涼的氣息包裹著，海洋的氣息。

之前鬱晨不明白，分辨不清楚，現在他忽然就意識到，這種氣息就是海洋的氣息。

如同海水，如同海風，也如同海浪，緩緩吹拂在身上，溫暖著人的心。

男人靠近鬱晨，底下頭，額頭貼上鬱晨的頭，用這樣的方式來試鬱晨的溫度。

並沒有很燙，正常的體溫，人類正常會有的溫度。

但是鬱晨臉頰一片紅，紅得比他找到的寶石還要美麗。

「是吃壞肚子了？」

可能是這個，人類異常嬌弱，他們的食物很不一樣，男人雖然接觸的人類少，但一些情況還是大概瞭解。

吃了兩顆聖果，就算有問題，應該也會解決的。

還是說聖果對人類的效果和對他們的不同。

那該怎麼辦。

男人擰緊了眉頭。

「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男人抓著鬱晨的手就打算拉著人離開。

鬱晨猛地摁住男人的手，看男人擔憂他的表情，忽然間可以聽懂對方的話了，似乎對方的情感鬱晨也比之前可以感知得清楚了。

知道男人可能是誤會了什麼，以為他又出了什麼事，鬱晨怎麼好意思告訴男人，他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上面。

「我沒事，馬上就好，真的沒事。」鬱晨拿開男人的手。

男人離得太近了，近到鬱晨的心跳速加快，難以平靜下來。

鬱晨拉開和男人之間的一點距離，但看到男人一直都盯著他，走了兩步又停下不像之前那樣，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你昨天去哪裡了？」突然就離開了，鬱晨還以為自己被扔下了。

「回了家。」

「你的家？」鬱晨驚愕起來，他還以為男人和他類似，是出事故來到這座島上。

「那你的家人？」

鬱晨問。

「都走了。」男人說。

他的父母在生下他後不久就離開了，人魚，他們這個族群，成年後有伴侶的人魚，都會和伴侶離開，而沒有伴侶的，也會走出去，去尋找他們的伴侶。

對於他們而言，或者生存，都是其次的事，排在伴侶後面。

如果一個人魚無法找到他的伴侶，那麼他會回到他們的家，永遠沉睡在深海里。

他找到他的伴侶，但在和伴侶離開之前，他要帶伴侶回去一趟，讓其他人知道伴侶的存在。

走了？

男人話語平淡，淡漠到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家人一樣。

鬱晨眸光一閃，又下意識覺得肯定是亡故了，所以男人才一點都不願意提及。

「你一直都是自己生活在這裡？」鬱晨指島上。

「是。」他一個人生活在這片海域。

「你有想過離開嗎？」

「沒有。」他不會離開這片海，他的家就是海洋。

找到伴侶，也不是離開家，而是到別的地方，另外去構建他們的家。

鬱晨看著男人，他問什麼男人就回答什麼，可越是問，鬱晨又感到男人身上的神秘之點太多了。

「那……」鬱晨嘴唇抿了抿，斟酌了一下用詞，「如果有這個機會離開，離開這裡……」

「你願意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