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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別雲猛地一顫，趕緊直起身來逃脫魔爪，仰著頭憤憤道：&ldo;怎麼動手動腳的，你們和尚都如此輕浮嗎?&rdo;

自從那夜之後，觀塵對於肢體觸碰便不再刻意避嫌，時不時地就要用這來嚇唬他。偏偏每一次他都會被嚇到，如同驚弓之鳥退開很遠。

他們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觀塵低著頭，垂下的手掌剛好能觸碰到季別雲的臉，不過還是忍住了。

&ldo;不想檢查傷口就把藥喝了，&rdo;觀塵頓了頓，&ldo;還是說你需要幾顆蜜餞才能喝下?&rdo;

季別雲使勁搖了搖頭，&ldo;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喝藥哪兒用得著甜頭。&rdo;

他有些生氣和尚戲弄自己，直起身來跪在椅子上，終於高了一些，惡狠狠威脅道：&ldo;不準再碰我傷口了!&rdo;

觀塵神色不變，&ldo;那你能不再受傷嗎?&rdo;

季別雲頓時啞口無言，心裡也有些難受。這問題他要怎麼回答，受傷是家常便飯，以後肯定也會經歷，不如閉嘴。

可是當他正準備退開時，忽然聞到了一股淺淡的香味，與觀塵身上的深沉焚香不同，是那種甜膩的脂粉香。

&ldo;什麼味道?&rdo;他警覺地伸手抵住觀塵胸口，感覺到裡面似乎藏了東西，&ldo;這是什麼?&rdo;

觀塵絲毫不見慌亂，答道：&ldo;信而已。&rdo;

&ldo;和誰的?怎麼會有脂粉香?&rdo;他語速變快了，顯得有些警惕。

僧人垂眼看了他半晌才開口：&ldo;你是在害怕我破色戒嗎?&rdo;

不知怎的，季別雲從這句話裡竟聽出了淺淡笑意，他眉頭緊皺，&ldo;別轉移話題，這封信我能不能看?&rdo;

&ldo;可以，但現在不行。&rdo;觀塵道。

聽見這似是而非的回答，他並沒有放下心來。

觀塵竟然有事瞞著他了，想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能有什麼事不能讓他知曉?懸清寺密辛?宮裡的旨意?還是說段文甫暴斃了?

&ldo;什麼秘密，你竟然不願意讓我知道?&rdo;季別雲又問了一遍。

&ldo;不是什麼秘密，等以後你自會知曉&rdo;僧人也毫不退步。

他有些氣，卻不是懷疑觀塵不安好心，只是生氣自己不能知道。

&ldo;既然不想給我看，你就該藏得更嚴實一些啊!讓我發現了不是吊我胃口嗎?你這人真的……懂不懂照顧一下傷員的情緒?&rdo;

觀塵竟然笑了笑，&ldo;沒想到你能聞出來，下次一定藏好，現在快去把藥喝了。&rdo;

他一愣，&ldo;喝了你就給我看嗎?&rdo;

僧人搖了搖頭。

季別雲氣得轉過身去，拿起桌上的碗便一飲而盡。藥味的酸澀在舌尖纏繞，苦意一直蔓延到心裡。他還是想不通，趁僧人不備，轉身回去輕巧地攀上窗沿。仰頭望向觀塵的眼睛，他借著對方怔愣看向自己的瞬間，將那封信從胸口抽了出來。

&ldo;你……&rdo;觀塵第一次在季別雲面前表露出急切的情緒，然而隔著一道窗，完全阻止不了少年拆開信封的動作。

信封上沒寫名字，季別雲急哄哄地拆開，展開信紙後一目十行掃過去，神情突然凝固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看過去，&ldo;你為什麼和萬良傲有所往來?&rdo;

觀塵眼見秘密暴露，有些無奈，沉默了片刻才道：&ldo;登闕會受的傷本該至少靜養一月，你只養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