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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徽帝也因自己的疑心鑄成了大錯，寧願倚靠禍害百姓的萬良傲，並一味地縱容，也不願相信有&ldo;賢相&rdo;之美名的方綏。

甚至當萬良傲起了反叛之心後，元徽帝連其他老將也不敢全然信任，竟將戰事交給了……季別雲。

遠在千山萬水之外的季別雲。

觀塵垂下雙眼，斂去晦澀不安的情緒。元徽帝走進大雄寶殿，為戰事而跪拜祈禱，他在一旁靜靜看著。等到皇帝從蒲團上起身之後，他才開口道：&ldo;先帝可曾對陛下說過，藏寶閣裡藏的到底是什麼嗎?&rdo;

皇帝身形一頓，轉頭戒備地看向他，&ldo;不曾。難道不該是蓬萊仙山的珍寶嗎?&rdo;

他抬眼直視著元徽帝的目光，&ldo;雖然先帝說過即使明家子嗣也不得輕易檢視，但只要不將此事說出去，看看也無妨。&rdo;

&ldo;你就是這樣將萬良傲迎進藏寶閣的?&rdo;皇帝語氣冰冷。

他從容不迫答道：&ldo;萬良傲的確進過藏寶閣，可貧僧事先將盒子替換過了。&rdo;

觀塵沒有說謊。他的確提前調了包，萬良傲看見的不過是一塊會發出螢光的石頭，並且相信了此乃上天降下的氣運之兆。

野心者往往需要一件事來為自己的野心正名，他只是給了萬良傲一個契機。

元徽帝與他對峙半晌，轉身朝殿外走去。

&ldo;既然如此，今日便破一回先帝祖訓。&rdo;

觀塵站在藏寶閣外等候了許久，元徽帝獨自一人在裡面也待了許久。

直到跟來的內侍與羽林軍都坐立難安，大門才被開啟。皇帝保持著開門的姿勢，手扶住門扇，略有些呆滯地看向樓外，竟是比進去之前更加蒼老了。片刻之後抬起頭來，目光找到觀塵，筋疲力盡地問了一句：&ldo;你看過嗎?&rdo;

他沒有回答。因為無論答什麼都沒有意義，元徽帝認定他看過了。

&ldo;所以先帝一直以來都……&rdo;元徽帝苦笑著說到一半，止住了聲。

在場還有許許多多的外人，若真說了出來又得滅口，到時候會讓懸清寺血流成河。

正在此時，遠處跑來了一位羽林軍的人，急匆匆的像是有事要稟報。皇帝看見了，招招手將人叫到了跟前，&ldo;何事如此慌張?&rdo;

觀塵緊繃著心絃，面前這人的臉上看不見一點喜色，有的全是驚惶與擔憂，他的心也跟著一沉，不自覺握緊了佛珠。

&ldo;稟告陛下……&rdo;那人跪下戰戰兢兢道，&ldo;帝陵出事了。&rdo;

元徽帝差點沒站穩，扶著門框邁出了門檻，怒道：&ldo;一口氣說清楚!&rdo;

&ldo;是，今日帝陵在修築過程中塌了一角，當時就掩埋了幾十人，還沒有救出來……&rdo;

觀塵鬆開了手中緊握的佛珠，但心情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自萬良傲造反，元徽帝便命人加快皇陵修築程序，彷彿是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想要在死前將陵寢修完。但欲速則不達，短時間無法招募更多工匠，已有的工人只能夜以繼日地勞作，一點點耗儘自己的力氣，很難不出事。

皇帝回身看了看藏寶閣，如同在看著死去的先帝，口中喃喃道：&ldo;死人了……不祥，大不祥。&rdo;

觀塵忍不住開口：&ldo;陛下，眼下救人要緊。皇陵坍塌也不宜繼續修建，須得暫停，待排查出原因之後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