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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回將軍，馬上就十六了。&rdo;

方慕之在一旁看得又來氣了。說這小孩粗魯吧，偶爾叫人時還知道用&ldo;您&rdo;，也知道該如何回季別雲的話。但大多數時候，那樣子看了真叫人想動手。

&ldo;十六，不小了。&rdo;季別雲視線一轉，指了指戴豐茂腰間那把刀，&ldo;把那刀拿著，雙手舉過頭頂，到院子正中先站半個時辰。&rdo;

卓安平嘴一張，季別雲就又補充道：&ldo;違抗一次加一刻鐘。&rdo;

&ldo;不是違抗，&rdo;小崽子視線瞥向方慕之，&ldo;我想要那位哥哥監督我。&rdo;

方慕之被那聲&ldo;哥哥&rdo;叫出一身雞皮疙瘩，眼睛頓時睜大了，扇柄指著那崽子，&ldo;你你你……&rdo;

&ldo;行了，&rdo;季別雲又開始分配，&ldo;難得他想被人管著，辛苦少爺一次，回頭我搞一筐桃子送你。&rdo;

&ldo;我稀罕你那點桃子嗎?&rdo;方慕之抗議道，&ldo;我是客人!你怎麼能如此折磨我!&rdo;

季別雲裝作沒聽見，看向一旁還圍著的小廝們，不耐道：&ldo;說半天了，不是有桃子嗎?在哪兒呢?&rdo;

小廝們作鳥獸散，院子裡頓時空曠了許多。

季別雲站起身來，&ldo;徐兄，戴豐茂，你們跟我過來。谷杉月，你也過來。方少爺，你就在簷下陰涼處坐著，我待會兒讓人給你沏一壺茶。&rdo;

幾句話把所有人安排好，少年眉眼含戾地轉身朝裡面走去。

眾人難得看見季別雲這副想殺人的模樣，不服氣的也都把氣憋了回去，其餘的也一言不發地照做。

季別雲拿著刀沉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小院，在院內的石桌旁坐下。抬眼一看，兩大一小都站在他對面，像是罰站似的。

剛好剩餘的石凳還有三個，他招呼三個人都坐下，視線繞了一圈最終先停在了谷杉月身上。

&ldo;這幾日在宸京還習慣嗎?&rdo;他問道。

谷杉月點了點頭。

小姑娘自從住進季宅，季別雲就沒看見過對方，也不知谷杉月成日裡都做了什麼，去了哪裡。

如今面對谷杉月時，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起柳風眠，態度也和緩了些，又問：&ldo;現在還想去當證人嗎?&rdo;

谷杉月又點了點頭。

季別雲頓了頓，&ldo;到時候可不止我們三個人盯著你，朝中上下各位官員，說不定還有皇帝，都會看著別人審你，你想好了?&rdo;

少女終於開口：&ldo;想好了，一直都沒變過。&rdo;

他點點頭，沒有想阻攔的意思。

谷杉月年紀雖然小，但心性堅定，主意也大，他沒什麼勸告的必要。只是等到這場風波結束後，谷杉月的去留是個問題。總不可能一直住在季宅，又不是府上僕人又不是他親戚，等到谷杉月長大了恐怕對她名聲不好。

季別雲看了看徐陽與戴豐茂，這兩人都有些凝重，但徐陽臉上竟有種慈愛的表情。

他心力交瘁，不想去管這些奇奇怪怪的人了，轉而對谷杉月問道：&ldo;事情結束之後，你是要留在京城，還是回充州找你養父母?&rdo;

少女如今穿的衣裳尋常了許多，料子算不上好，但整個人清清爽爽，再不見鳳玉樓內的哀怨。

&ldo;我這幾日出去過，街角有一家酒樓在招學徒，女子也可。&rdo;谷杉月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ldo;我想做廚娘，在宸京立穩腳跟之後把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