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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甫……這噁心玩意兒是做足了準備啊。
轉眼一看,段中丞本人正遠遠待在那堆樂器中間,端端正正坐在一張琴前面。下一刻便有琴聲傳來,彈的卻是廣陵散,雖然諷刺了些,但慷慨激昂的曲調正適合當下情景。
季別雲手中的刀越來越沉,步伐也愈發遲緩,他索性用左手搶來一把劍,左右同時殺敵。
卻不是朝著門外的方向。
擒賊先擒王。
他再顧不得下手輕重,刀刃沒入他人血肉的沉悶聲響將他罩住。在恍惚之中,他只能察覺到自己一刻也不曾停下,全憑本能將揮至身邊的劍擋去。
朝段文甫邁出的那幾步走得極其艱難,彷彿很快又似乎很慢,他在血腥味纏繞中來到了那把琴跟前。
段文甫反應不及,脖子上就被他架了一把劍。
琴聲乍然停止,周遭的侍衛也紛紛停下了動作。
季別雲這才有機會回頭看去,之前的十二個侍衛只剩下了五人,衣袍上皆沾染著血跡。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是最多的,那些人衣上的血可能大部分都是他的。
他有些不安地收緊手掌,將劍柄握住,卻始終使不上力氣。
段文甫的慌亂只有一瞬,隨即冷靜下來,道:&ldo;季將軍連殺人都沒力氣了吧?&rdo;
察覺到身後有侍衛趁機靠近,他猛地抬起卻寒刀指了過去。然而長袖之中,舉刀的那隻手卻在細細顫抖。
&ldo;滾遠點。&rdo;他冷冷道,繼而轉頭看向段文甫,&ldo;起來。&rdo;
段中丞被他用劍橫在脖子上,不敢不遵從,雙手離開琴絃,站起身來。
雖然被威脅著,嘴上卻不饒人:&ldo;你就算拿劍指著我也出不去的,不僅屋外有弓箭手,房頂上還有。以你如今的神智,能在箭矢沒入你心口之前反應過來嗎?&rdo;
季別雲很想無視段文甫的聲音,但也不能不承認,這人說的是對的。
他想要出去,恐怕九死一生。
不如趁現在還勉強有力氣,先捅段文甫幾刀,就算出不去也可以解解氣。
他想到這裡便動手了,卻寒刀在手中一翻,刀刃便劃過了段文甫心口。層層衣服都被割開一道長長的裂口,鮮血漸漸從裡面浸了出來。
段中丞痛得神色都扭曲了,季別雲沒給這人喘息從機會,又豎著刀在那道傷口上劃出個十字。
&ldo;痛嗎?&rdo;他問道。
眼見著段文甫痛得說不出話,他右手稍一用力,刀尖便沒入皮肉之中,傳來細細密密的輕響。
一聲慘叫幾乎要把房頂都掀翻。
季別雲停手,笑了笑,&ldo;這點傷就受不了了?&rdo;
刀尖淺淺刺進胸口,不會造成致命傷,只會造成痛意。他停了一會兒,然後猛地抽了出來,果不其然又聽見了一聲哀嚎。
他轉頭看向周圍蠢蠢欲動的侍衛,掃過他們著急的神色,開口道:&ldo;原來就是這種怕死的貨色,你們竟為這種人送死?&rdo;
&ldo;季別雲……&rdo;段文甫幾乎是從緊咬的牙關之中說出了他的名字,一股子恨意。
就在此時,一支箭矢從屋外飛來,季別雲只來得及聽見迅速逼近的風聲,堪堪朝一邊避開。
手臂上卻還是一痛。那支箭擦過他皮肉,牢牢釘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就在他閃身躲避的瞬間,周圍侍衛見機而上,用長劍將他緊緊圍住。
五柄閃著寒光的利刃橫在四周,離他脖子都只有一兩寸的距離。
換作以往,季別雲不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