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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後頭問道,&ldo;聽說那城隍施粥早就散了,你這是去哪了?&rdo;
&ldo;去同五哥做學問去了。&rdo;
一聽他是跟陸正禹在一起,沈秀就放心了,又問,&ldo;吃過飯沒?&rdo;
謝崇華假意洗臉,水撲到傷口,疼得他臉色青白,忍痛說道,&ldo;吃過了,娘你去睡吧。&rdo;
&ldo;洗澡水已經煮好了,娘去給你盛滿再睡。&rdo;
謝崇華不好起身攔著,否則非得被瞧見。等母親走了,才急忙進屋裡,誰想拿了換洗的衣服出來,卻和母親碰了個正面。
沈秀一眼就看見他額頭上的傷,登時驚嚇,&ldo;你這是在哪裡弄傷的?疼不疼?怎麼就敷個艾草,去瞧大夫沒?&rdo;
謝崇華笑笑,&ldo;不小心磕傷的,當然不疼了。這藥草是大夫敷的,說沒大礙,過兩天就好。&rdo;
沈秀目有狐疑,可看樣子確實是像撞了什麼硬物,心疼不已,&ldo;等會洗的時候別讓水潑了傷口,娘再去給你拔點草藥,你去洗吧。&rdo;
&ldo;這黑燈瞎火的怎麼找草藥,您歇著吧。&rdo;
沈秀擺擺手,讓他進去,自己拿了燈去找藥。看著母親出門,謝崇華心有愧疚,這種日子不知還要多久,但願明年院試能拔頭籌,做了廩生,就能每月領錢財米糧,母親也不會總跟著受苦了。
因有意避開,早上謝崇華又早早出門,沒和母親照面,沈秀便也沒看見兒子手上還有傷。只是在桌上看見兒子放的銅板,數了數應當是昨日幫工的錢。心下歡喜,勻了三個給他留著買點筆墨,其餘放進錢盒鎖好,這才去田裡。
身上不帶一文的謝崇華走到村口,才想起該想法子還齊妙的錢。那齊老爺不是已經知道錢是齊妙借給自己的麼?如果不早點還了,指不定她要挨罵。
他嘆了一氣,果然一開始就不該接她的錢,只怪當時起了異心,想多同她見面,結果就鬧出這種事來,但願她不要受什麼責備才好。
進了鎮上,他就去鐵匠鋪找陸正禹。
陸老爹是鐵匠,手藝不錯,慢慢打鐵也出了名,賺的錢多了,便全家搬到鎮上,沒再回村裡。
謝崇華過去時,陸老爹剛好打完一塊鐵,放入水裡吱吱聲地冒著白煙。等白煙散開,他才瞧見人,&ldo;大侄子可有一陣子沒來了。&rdo;
&ldo;最近有些忙。&rdo;謝崇華笑問,&ldo;我五哥呢?&rdo;
陸老爹說道,&ldo;和書院的其他幾位生員一起被知縣老爺請去喝酒了,估摸得夜裡才回來。&rdo;
生員日後有出息了,信手拈來就是個官,知縣和他們提前交好,也是有先見之明。謝崇華心想到了夜裡肯定也不能立即跟他借錢,那得等到明日。心裡一思量,就同陸老爹要了紙筆,先去信一封給齊老爺,說那錢會儘快還上。
信是讓個小童送去齊家的,管家拿到信,問是給誰,說是給老爺的,又正好夫人不在,便自己放好了。等齊老爺一回來,將信交給他。
齊老爺見信封沒署名,也薄得很,不知是誰寫的。邊進屋邊拆來瞧看,這一看,可讓他精神一震。
這封信上的墨字鐵畫銀鉤,有著筆掃千軍的氣勢,構架精巧卻不失大氣。百字之間,筆筆剛健有力,字字氣焰如虹,能瞧得出是在道歉,可並沒有卑躬屈膝的意思,其中雄健氣魄,躍然紙上。
管家見他眼有驚艷,也探頭瞧了一眼,&ldo;這人的字可真好看。&rdo;
他一說齊老爺就黑了臉,&ldo;你可知這是誰寫的?&rdo;
&ldo;小的不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