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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淤青淡淡,為了得體出門,喬蘊還在臉上敷了層粉。
這會兒稍稍活動,臉上就油光泛泛,一張臉說不出的古怪。
「煩請大哥多多關照。」
似習慣了這般姿態應人。
少年的語氣都輕緩如湖泊上的一片細葉微浮。
他沒有太多的話,但束手卑怯拘謹的樣子卻深深的取悅了喬蘊。
「放心吧。」
喬蘊斜勾起嘴角,將那蜜棗丟進了口中細細咀嚼,目光掠過一絲陰狠。
「這次大哥一定會對你多多關照。」
三皇子是容妃所生的兒子。
去歲二皇子歿了後,朝中就只剩下了大皇子與三皇子在。
大皇子資質平庸,三皇子序齒非長,二人各有長短,則代表著二人各自有機會競爭皇太子的位置。
是以來不來參加容妃的壽宴,多少也都是帶了考量。
而徐國公府算是為數不多的中立派系,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三皇子,若有邀帖也都是來者不拒。
皇宮景觀富麗,玉階雕花,蟠龍繞柱,遠遠便看見最南邊七層寶塔,高聳獨立。
當今聖上信奉佛教,常在那寶塔內修煉打坐。
喬舊入宮後沒多久,其中一個太監盯上了他,半晌似確認了什麼,趁著沒人注意時走上前去。
喬舊被太監引到了一處陌生的花園。
他在涼亭下等候半刻,直至一個穿著蜜合色宮裝的美婦途徑此地。
那美婦妝容濃艷,穿戴一套累絲鑲寶石金鳳釵頭面,因壽辰之故在今日裝扮得額外華美。
喬舊靜靜打量著她,神色如常。
天邊浮雲層疊,朝光柔和。
少年的每一個字都宛若不輕不重的石子兒擲在了容妃心尖。
「我自幼便沒有了母親,不過春娘與我說,我的母親甚疼愛我,我亦如是作想。」
面對旁人的提問,少年的語氣唯唯諾諾。
細看之下,他身上沒有少年人的嬌鮮朗朗,也沒有一絲多餘的明媚,取而代之的反是同齡男子所沒有的沉沉暮氣。
這一點,即便是他溫和的眉眼也再難遮掩。
他提及母親時,兩丸沉寂黑眸裡彷彿才有了些許情緒波瀾。
「倘若我親生母親還在世上,她定然不捨將我丟在外面受苦。」
容妃看著他腰間熟悉的香囊呼吸微顫。
少年生得極為出色,可穿戴俱是下等。
微微低垂的白頸將他下意識的卑微展露無疑。
他小心翼翼討好的姿態,甚至連她身邊有頭有臉的宮婢都不如。
可誰敢想,這樣的少年本該享受著鮮花著錦的生活,穿最好的衣裳,佩最珍美的寶玉,他該驕傲自負,意氣風發。
而不是因為她的一己私心養成了這幅卑賤的模樣。
容妃柔聲問:「你在宮外……過得很苦嗎?」
「是啊……」
喬舊垂著眼睫,語氣柔順,「被人欺負,寄人籬下,前段時日還險些被人冤枉殘害幼弟。」
話及此處,容妃再繃不住,虧得她身後的陳嬤嬤暗中握了握她的手提醒她該回到席位上了。
容妃陡然從那陣悲愴的記憶中清醒過來。
眼看自己情緒就要失控,容妃握了握拳,當機立斷結束這短暫的重逢。
她對陳嬤嬤道:「……我心口疼,你扶我回去拿藥。」
她攙著宮人的手,轉身離開時,忽然又朝喬舊說道:「對了,如果以後……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可以找三皇子。」
她提及三皇子時,那悲傷的眸裡才緩回幾分暖意。
「他是個很好的孩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