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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秀妹最終還是沒能成行。
這年的春天熱得往年早。穀雨之後氣溫已經很高,熱得人們差不多可以穿單衫了。這種天最好做醬油。劉掌櫃開啟了醬園的門,張羅起做醬油的事,劉家少說已有兩三年沒有做醬油了。醋罈醬缸大部分都空放著,積滿了雨水塵埃和枯枝爛葉。如過去一樣,逢到做醬油,劉家的人能夠做事的都派上了。冬天的時候,劉掌櫃本來咳嗽咳得厲害,喉嚨口每天象有什麼東西阻著,早晚都要咳一陣,要咳出幾口濃痰,一下冬天下來,臉色變得臘黃臘黃,明顯地消瘦。這趟醬油做結束,他也就病了。
二房(33)
醬油做完收工的那天中午,劉掌櫃吃飯沒有胃口,勉強扒了幾口飯。汪太太拿上換洗的衣服,讓他到溫堂泡個熱水澡。劉掌櫃拿著衣服,晃著身體出了灶房的後門,往附近的北水關一家溫堂走去。
“在澡堂裡多泡泡、躺躺,叫人給你搓個背。”劉掌櫃臨出門時,秀妹特地關照了一遍。
劉掌櫃去了約兩個時辰,被人從溫堂裡送回了家。
“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秀妹正在後院裡收拾涼在繩子上曬的衣裳。看見劉掌櫃被人攙扶著從外面走進來嚇了一跳,“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把他攙到客廳去吧。”
汪太太正在客廳裡,看見劉掌櫃被子人攙扶著走進客廳,也吃了一驚。
“劉掌櫃在溫堂裡暈倒了。大該是人虛弱出了汗,歇一歇身體恐怕就會好的,給他泡杯熱茶。”兩個溫堂的夥計把劉掌櫃攙扶到客廳的椅子上說。
秀妹去拿茶杯泡茶。她把茶杯端到劉掌櫃的手上。
“你怎麼會暈倒在溫堂裡呢,自己難道都沒數啦。”溫堂裡的兩個夥計走後,汪太太沖著劉掌櫃說道。
劉掌櫃喝了一口茶,一臉蒼白。過了一會兒,對秀妹說你扶我到房間床上去,我要睡下來。”
秀妹將劉掌櫃攙扶到樓下一這的房間,讓他躺上床。
劉掌櫃一直睡到天黑。
“你們去房間看看爸爸,問他起來不起來吃晚飯,還是把晚飯送到他房間床頭。”汪太太在客廳裡吩咐女兒巧珍巧玉說。
因為這天做醬油剛剛了工,秀妹燒了幾樣菜,汪太太還備了酒。劉掌櫃沒有胃口,他叫秀妹重新燒泡飯吃了。
“晚上,你還是到樓上來睡,安穩一些。”汪太太走向樓鳳口,又轉過身:“巧珍巧玉,你們等一會兒扶爸爸上樓。”
秀妹在收拾桌子。她知道汪太太對劉掌櫃說的話,其實是說給她聽的。稻妹不是愚笨的人。曉得汪太太心裡想的是什麼,在汪太太看來,劉掌櫃目前這樣的狀態大部分原因是過去幾年心裡情鬱悶和勞累所至,有一閏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作賤。去年整個冬天,劉掌櫃一直住在樓下,一直是和秀妹睡在一張床,但只有她清楚,她跟他睡在一起,卻不常做床弟之事,少有的幾次,他的興致還沒掀起,他已經大汗淋漓氣喘虛虛。她的身上很快瀉下來了,她覺得他的身體很弱,什麼也不去要求他來做。秀妹有苦難言,認為汪太太其實冤枉了她。
她決定晚上還是到後邊下房裡去睡。把灶房的活做完後,她把下房的門開啟。屋子久沒人住,透著一股黴腐味,桌子凳子床架上積滿了一層灰塵。當晚,她帶著來寶從前面搬到後面來睡了。
劉掌櫃礙著汪太太的面子,不想與她嘔氣,到樓上住了。多少天后,他的身體狀況似乎沒有多大轉變,整天干咳,吃飯沒有胃口,伴著胸悶,臉色灰暗暗的。
在西門開南貨店的姐姐姐夫聽說劉掌櫃身體不舒服,跑過來探望了一趟,走時強調要劉掌櫃去看醫生。
汪太太往街東頭杏林藥房跑了兩次,這回杏林藥房的許老先生推說忙,遲遲沒有上門來。劉掌櫃心裡直犯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