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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律師在那方拿著筆在列印出來的合同上勾勾畫畫：「對，是覺得有點不對，按理來說，這份合同是他們出的，條款方向應該是偏向他們自己，但是……」他反覆看了好幾遍自己手邊這個合同，越看越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找一下自己的老花眼鏡來確認確認，總覺得人生有點迷惑：「但是吧，這個合同比我自己剛出的合同都狠，讓我……不得不想簽啊。」

黎南笑：「哎呀媽呀，這話說的，有一種改革春風吹滿地的那種感覺。」他還特意把改革春風吹滿地的這個話音複製了一下經典。

張律師笑：「要不要我們改一下，明天在去跟他們談談。」

黎南說：「可以，那就交給您了？」

張律師看了看自己明兒的行程表：「你明天有空嗎？」

黎南：「嗯？」

張律師說：「我的意思是我明天沒有時間，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去走一趟？」

黎南想了想，好像自己明天也確實沒什麼特別重要的大事，硬要說起來，其實沒什麼事，最大的應該就是早晨給昆渝倒杯咖啡。

所以他應了下來：「可以，你等會兒發給我就成，我明天去聯絡他們。」

張律師說：「那行，先掛了，等下我把我改好的方案給你。」

黎南：「好。」隨即利落結束通話了電話。

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張律師便把檔案發了過來，然後給他發了條資訊：「你先看看，有不對的或者覺得不合適的地方我再改。」

黎南呼了口氣，有條不紊的開始看發過來的檔案。

改是改了挺多的，至少把現下看來他們公司能給白然生的那些報酬全都寫到了位。

他看了看，確認了之後給張律師回了訊息：「可以，我明天先拿著這個過去給他們看看。對了。這個就算是我方的給出的合約了？」

張律師回過來：「對，畢竟他們給我們的對我們來說益處太過於的有偏向性，我之前匆匆擬定的那份合約看起來就有點過不去了。」

黎南手指點了點電腦螢幕：「那行。」

處理完這一切之後，他抬手看看錶，才發覺已經到了四點多，他忍不住嘆息，重重往後一倒，連電腦都沒來得關，直接進入昏迷狀態。

莫逸揚來叫醒他的時候，黎南不過睡了一個多小時，他睜開自己困頓的眼睛，看著天花板，覺得天花板都在晃悠。

莫逸揚看著他開著的電腦，還要電腦旁邊的沒充電的手機，就知道他昨天晚上應該又忙到了很晚，便問：「昨天晚上很晚睡？」

黎南坐起來，脫了自己身上穿著的縱成一團的衣服，裸著上半身走到衣櫃面前挑了件衣服籠統套上：「嗯，四點多才睡的。」

他想了想自己這個困頓的神經，突然轉頭問莫逸揚：「唉，莫逸揚你說我會不會因為今天這個還處於困頓之中的腦子走在路上因為沒看清紅綠燈然後被車撞死？」

莫逸揚無語：「那絕對不是因為你腦子，而是因為你近視。」

黎南：「……嘿嘿嘿，好像是哦。」

莫逸揚：「……」他可能是遇到一個傻子。

黎南出門之前莫逸揚從兜裡遞給他一塊薄荷糖，老式的薄荷糖散發出一種提神醒腦的清香，刺激的黎南神經末梢一陣一陣的亂跳：「哪來的這種糖？我都多久沒見過了。」

莫逸揚給他撕開有些劣質的薄薄一層塑膠包裝紙，捏著一半遞給他：「我媽前些日子寄給我的，說是不經意碰到了，想起來我小時候挺喜歡吃，就寄給我了。」

黎南張嘴吃了，一入口其實還沒多大感覺，沒多久一陣清涼的感覺瞬間從舌尖炸開來，順著他吞嚥的動作慢慢溢滿整個口腔味蕾，隨後走向喉頭。

他情不自己的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