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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說的那樣,蚊帳很有意思,他也跟著喜歡這一隅天地的狹隘感了。手攏著滾燙的人,周軫乾脆逗她,「哪來的她們,她們逃不逃出來,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只曉得倪嘉勉個沒出息地又想逃了,是不是?」
他抱她到膝上,扶著她的臉逼視著她,四目相對,嘉勉眼裡蓄著朦朦的淚,
周軫本能地去找她,她下意識地避了下,垂著首,像個虔誠的信徒,絞手沉默,陡然間抬頭,她想說點什麼,被門外冷不丁出口的小旗給怔了一跳。
嘉勉不知道屋子裡還有旁人在。
小旗是跟老表說一聲,他走了。
周軫側首過來,這個小王八羔子沒眼力見地杵在門口,「哦,你還沒走啊,正好……」
說著,嘉勉已經從周軫身上下來了,她不作聲地躺回去。
周軫順勢挑簾出來,說和小旗一起下樓,給嘉勉買退燒藥。
簾子裡的人饒是隔著些距離瞧,影影綽綽,小旗這個年紀的男生忠誠的審美都得承認是撩人的。
沒來老表身邊時,小旗就聽過他的花名。這些年他任何一個女友或者伴侶都沒到在姑姑姑父那裡掛了名的地步,姑姑看不住他,但也冷漠,冷眼旁觀地看著兒子身邊的女人來了又去。
小旗實在不敢想,姑姑大半輩子隱忍,到頭來,老表為了這個嘉勉和母親鬧翻是怎樣的局面,
方才那一瞬,不是小旗打岔,倘若嘉勉當真說了什麼,保不齊,老表能失手掐死她。
小旗很矛盾,一面想著姑姑那頭的體恤;
一面,老表又實在待他不薄。
他也不懂、不知道,不明白嘉勉值不值得老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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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南柵會館。
周軫臨時要一份實績檔案,地產那頭的人員急急給馮開旗送來了,小旗預備給樓上送上去的時候,
樓梯口聽到了有人喊嘉勉,是個男人。
小旗下意識閃了下,聽聞的訊息很明朗,是先前老表要查的那位梁先生。
對方要見嘉勉。而站在樓梯口的嘉勉遲遲不言。
良久,她跌跌撞撞地下了樓,徑直衝進了夜幕煙雨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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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軫與小旗再從屋裡出來,一前一後下樓,此時的老表已經脫了外裳,解了領帶、腕錶,一股子居家男人的自覺,後面跟著的人不禁打趣他,「你從前的那些女人要是知道你這麼二十四孝,估計氣得要來殺人。」
周軫沒心思聽這些酸諷話,「你明天尋個由頭給楊太太那裡送點東西,」說話人徐徐下樓梯,腳步聲利索且輕,「打聽打聽,後來又來誰了?」
樓道里的燈還不是聲控的,需要一層層人手撳。小旗跟在後面拿手機裡的電筒照,饒是手裡有光,他登時兩眼一抹黑,人精!這個狗賊他就是人精。小旗心裡叨咕。
「我不去。婆婆媽媽間能有什麼事。」
「婆婆媽媽沒有事,就沒有你老子,更沒有你。」
「切,你現在就是個昏君。屁大點事都袒護。」越這樣,小旗越不敢多嘴。
說到這,周軫來勁了,扭頭來招呼馮開旗,攬臂鎖住臭小子的脖子。深更半夜的,老表問小旗,他媽到底有沒有開洋葷的啊,半大個老爺們了,怎麼說話永遠這麼忸忸怩怩,嘰嘰歪歪的呢。
小旗由老表鎖住脖子往前走,他詆毀愛情,碰什麼都別碰這東西,折騰。
工作日最後一天,嘉勉抽空去了趟桐城。
爸爸從前工作的醫院,普外科住院部一部,嘉勭的同事聯絡他,說你妹妹找你。
急會診剛剛結束的嘉勭看到樓道盡頭的嘉勉,有些意外。
他玩笑,兩手落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