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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可能同時出現那麼多表情?&rdo;我不淡定了，看向旁邊的沫小兮，她示意我不要驚慌。

&ldo;是夢，無數人的夢。&rdo;她低聲說。

我若有所思，沫小兮帶著我到陳玉旁邊坐下。

陳玉的臉一邊變換各種歡喜、怒目表情，一邊看著我們低聲說：&ldo;沫醫生，這位是也是我的老朋友嗎，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你了。&rdo;

&ldo;不是，是你的新朋友，他姓程，可以叫他程醫生。&rdo;陳玉微笑。

&ldo;您好。&rdo;

我嘗試著和她聊了一下。

她痛苦的皺了皺眉頭，望著我露出疑惑，&ldo;你是程醫生?&rdo;

完全沒有辦法去談下去。

沫小兮直接和她聊了一下，她也不是很難聊得來，就把我帶出了病房，我的醫生癮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這是我接觸得最短暫的一位客人。

沫小兮和我說：

現在陳玉只記得她，這些天來，連她父親陳北海來看她，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她已經在夢中活了一百多年，經歷了七十多次人生。

一百多年

七十多次人生

我倒吸一口涼氣，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怪不得會精神錯亂，隔了一百多年，不認得自己爹是誰，也是當然。

一百年，對許多人來說是一輩子。

長生?

這種長生並不值得羨慕。

&ldo;她越來越不認識自己是誰了，徹底迷失了自我，彷彿有無數人的記憶在腦海混淆，每一次睡覺醒來，都用一種完全陌生的口吻語氣說話，我像是和一個一百年前的人交談一般，有巨大的代溝，時間的隔閡感。&rdo;

&ldo;她漸漸像是活了幾百年的老人，滄桑，老邁，漸漸變得睿智無比，連臉蛋都開始出現了很多人的樣貌，像是像是一張雜糅無數人樣貌的臉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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