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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後面排隊的人滿臉失望,推著行李轉身離開租車大堂,改別的交通工具。
郝運來手裡拿著最後一條車鑰匙,看租車大堂裡密集的人散開,眼神再次跟獨孤朗相遇。
差一點點,這輛車就是他的了。他身上,確實有點錦鯉基因在的。
這麼想著,一個租不到車的旅客,走到他面前問:「小夥子,我能跟你一輛車嗎?我也要去北市。」
郝運來嘴抿成一條直線,他非常能理解這位旅客的焦慮,畢竟,剛剛他心情也是一樣的。要是換平時,他就答應了,可現在,他心裡有別的想法……
像是看到他為難,沒等他開口,遠處的獨孤朗已經轉身離開,背影落寞又孤獨。
郝運來手指緊握車鑰匙,心頭一緊,腦海里快速掠過不同的理由。
作為剛剛救他的回報也好,多年同學相遇不易的緣分也好,搶了他最後一輛車的運氣也好……
他朝旅客說了聲抱歉。
拖著行李,追向那個獨孤的背影,喊道:「獨孤朗,一起走吧。」
……
郝運來租到的最後一輛車,是輛灰色的鈴木吉姆尼。這輛越野車的線條硬朗,體型卻很小巧。
有種金剛芭比的感覺。
他們開啟車的後備箱,準備把行李搬上去。
郝運來的手指剛握上行李箱把手,獨孤朗已經把他的行李箱整個提起搬上車。
那麼多年過去,他跟獨孤朗的力量,依然不是一個級別的。
獨孤朗轉身提自己的行李,掃了旁邊冷到跳起的郝運來一眼,低聲說:「你先上車。」
郝運來雙手抱肩,沒跟他客氣,轉身上了車。從租車公司走到停車場,他快要冷死。
上了車,第一時間開了暖氣。他摘下墨鏡和口罩,手指貼在出風口,冰冷的身體才暖和了些。
「哈秋!哈秋!」
連續打了兩個噴嚏,打得他頭腦發昏。
他從揹包裡抽了張紙巾擦鼻涕,力氣不小,鼻尖紅紅的,他心裡默唸:可千萬別發燒啊。
車裡很快就暖和起來,他從倒後鏡看獨孤朗,低聲嘀咕:「不就搬兩個行李箱,怎麼還不上來?」
突然,車門被開啟,車內有些小,他們兩個男人坐在前排,顯得很擁擠。
獨孤朗下巴點了點後排說:「坐後排舒服些。」
郝運來搖頭:「不用,這裡挺好。」
獨孤朗垂眸深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丟進來一件黑色衛衣,說了句:「穿上!」
郝運來雙手接過衣服,原來這人特意開行李箱給他拿衣服。衛衣很寬鬆,獨孤朗的骨架確實比他大,衛衣上還殘留著他手掌的溫度,暖暖的。
他套上這件衛衣,鼻尖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皂香,冷了一天,這時才算真正安下心來。
獨孤朗繞著車身走了一圈,把四個輪胎都檢查一遍,才低頭上車。
他繫好安全帶,啟動前按了幾聲喇叭。一個黑影從車底躥了出來,郝運來快速往後看,喊道:「是貓!」
貓咪跳出車底後,也不著急去別的地方,坐在車旁優雅地舔了舔毛。
獨孤朗朝後面看了眼,表情看不出什麼變化,只「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突然降溫,貓喜歡躲在車下取暖。幸好獨孤朗按了喇叭,不然這貓成肉泥了。
獨孤朗一看就是老司機,稍微試開了一下,就把車熟練地開出機場停車場。
在停車場裡還不覺得,車開到路上,暴雨把車頂砸得「噼裡啪啦」,暴風把路旁的樹吹得東歪西倒。讓人感覺,這航班取消得不冤。
和外界的嘈雜相比,車內除了導航的聲音,非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