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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信為年少的她開啟了通往情愛的一扇門。平淡而繾綣的詞句寫著分隔兩地的遙遠相思,一年又一年,一封又一封,曾讓她覺得,這就是真心。
而信的落款是,江紹年。
***
臨近週末又下了雨。
明笙提前一晚跟江淮易聯絡,他大約在泡吧,精神有一絲不清醒的亢奮:“吃飯?哦……我不喜歡出去吃。”
她說:“那改時間?”
江淮易狡黠地說:“不喜歡出去就是不喜歡出去,改時間有什麼用?”
“你想怎樣?”
最終,江淮易約了她週六去他的公寓。
明笙居然答應了。
週六的清晨仍舊細雨紛紛。高檔住宅樓的門禁把她攔住,明笙撐著一把傘,閒閒按響第三遍呼叫。
江淮易的聲音終於從通話器裡傳來:“誰啊。”
“是我。”
明笙走進電梯,忽然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當然不是因為人情。
那是因為《》的合約嗎?——她遇見過更財大氣粗的金主,只要她願意,她可以躺著平步青雲。
或者,是因為他和江紹年的關係?
——太荒謬了。
她想,人從來不會真正懂自己。大腦一分為二,前額葉為她記錄理智與記憶,而杏仁核掌握她所有隱秘而不能言的情緒。
前額葉不懂杏仁核,就像她現如今不懂自己到來的原因。
明笙的性格里有一種毫無底線的隨遇而安。她踏進他的家門,把傘放進傘筒,換上一雙拖鞋,如入無人之境。
江淮易睡眼朦朧,穿著一件交襟的真絲睡袍,深紫色的光澤襯得他領口的面板白得像一隻吸血鬼。而他光腳將一雙長腿交疊蹺在茶几上,看向她的目光有點幽怨。
很久沒有人讓他週末十點之前起過床了。
他轉著手上一隻玻璃杯,問:“帶早飯了嗎?”
“沒有。”她以為她是來吃午飯的。
江淮易不滿地撇嘴,“還說要請我吃飯呢……”
“你不是讓我過來給你做?”
“那個不包括早飯。”
明笙被他胡攪蠻纏了一通,確認他是在犯起床氣,“你不需要去洗個澡嗎?”
宿醉後的痕跡還遺留在他臉上,睫毛下有淡淡的青色,意識也不見得清醒。
沒料到江淮易挑起眼梢,眯著眼笑:“洗澡,洗完澡做什麼?”
明笙把包側手一扔,去找冰箱,“吃飯。”
她這麼一本正經,真是太沒意思了。
江淮易哀怨地哼了聲,果真滾去洗澡。
十五分鐘後,他換了套襯衣出來,還噴了香水。
如果不是她在某一線大牌的春季釋出會上見過這件襯衣,她幾乎以為他把一座花園套在了自己身上。
白底,黃色印花,搭一條同系列的亮黃色緊身長褲。
她覺得他在這個陰雨天散發的光芒,與日月同齊。
江淮易坐上餐桌,震驚地看了眼那碗簡簡單單的蔥油拌麵:“你就用這玩意兒糊弄我?”
“你的冰箱裡還有別的東西嗎?”
蔥是廚房裡的調料,面是從他冰箱最底層摳出來的。
江淮易討厭在他的冰箱裡聞到任何食物原材料,連這圈龍鬚麵都是因為無色無味,才被批准住進冰箱底層。
江少吃癟,心情煩悶地吃下了那碗麵。
好在這種快手食物再怎麼做都不會難吃,她又放了不少麻油,吃起來格外香。
他當然不懂是什麼東西俘獲了他的味覺,吃完之後還挺滿意:“沒想到你手藝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