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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怕把你們的虐走了嗚嗚嗚
(寧故&宋壺深)是下一本小說的男女主,嘻嘻。
☆、撐傘
舒澄清回來得很早,回到家沒有看見舒森,轉身便進了書房。那個sd卡的影片總共三分二十一秒。三分多的時間不長,卻可以做很多事,比如救人,比如殺人。
五分鐘後,她從讀卡器裡拔出卡。
往書桌上鋪上毛坯墊,擺上宣紙,磨墨,執筆,一人於案前。
舒森回來時,舒澄清正好寫到明代還初道人洪應明的《草根譚》裡面的一句話:藏巧於拙,用晦而明,寓清於濁,以曲為伸,真涉世之一壺,藏身之三窟也。
手背圓,手掌豎,力送毫端,運於紙上,虛虛實實,梳梳密密,舒澄清運得一幅好行楷。
她的書法是程父教的,由內到外,意到筆隨,字裡行間有清水白石、塵垢不染。
守著一方清靜地,得一顆世間清寧心,透著一股書卷氣,驟然有一股端莊之氣。
「怎麼回事,居然有這樣的閒情練字?」
舒森印象中她很少練字,只記得為數不多的幾次練字,是在她情緒極端時靠練字穩心神。
「舒森。」舒澄清聲音嘶啞且低沉,「書法有「藏鋒」之說,藏鋒是說以點代捺,講「藏鋒以包其氣」,又講「藏鋒以縱其神。」
舒澄清的字他見過,氣平而字舒。可現在低頭看她的字,明顯氣鬱而字斂。不難看出她將多少輕輕重重的情緒化為濃濃淡淡的筆墨,落在深深淺淺的字裡行間。
他笑了笑,「怎麼?不想藏了?」
她也想和他在有雨聲的午後,灼著溫暖的壁爐,蜷縮在他身邊聽著關於我愛你的歌曲,曲尾不停迴圈一句『我愛你』時,她摘下耳機塞到他的耳朵裡。
可她每次給他的都是什麼?
往他心裡遞刀子的狠話,割裂她和他的,無比鋒刃。
舒澄清眼底的恨意藏不住,說:「我到底是把「韜光養晦」這四個字當成逃避的藉口了。」
他沒有立刻接她的話,反而是把手裡的藥和水遞給她。
看她把藥吞下,他臉色也變好了些,「自己想要的東西,下定決心要取,又何必去問別人可不可以?」
舒澄清被戳中心事,低著頭不敢暴露眼神。
「一個人的顧慮太多,不是好事。」舒森輕笑,想起一句很有意思的話:「猶豫就會敗北,果斷才會白給。」
她的心亂了,他看得出。
心裡沒了主意的人,才會亂,像浮雲一樣飄忽不定,舉棋不定就會任人宰割。
當她知道爸爸的死跟文家有關的時候,其實真的沒有怪任何人,當然也不可能怪宋宴。
可惜,她做了心口不一的那個人。
當她想起父親的死,心裡翻湧的恐慌擊潰了她,每晚都能夢見他在林口倉庫時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模樣,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報導和討伐,指揮不當、貪生怕死、翫忽職守,每一樣都戳著人的脊樑骨把人逼瘋。
爸爸清白一輩子,錚錚鐵骨,一身榮耀,可命運就是這麼不公平,不僅從花園裡採走了他,臨了還把他扔進泥潭裡任豬牛狗鬼踐踏。
任一身涼薄的舒澄清也接受不了。
那段時間,她不敢出去,不敢見人,生怕走在路上看見她父親的報導,生怕被別人指著脊樑骨議論那個在她心裡一生清白的人。更害怕去醫院,因為看見受傷的人,她就會想起她父親死的模樣。
舒澄清,澄清,澄辯清定。
那個在她心裡像山一樣偉岸的人,那個寧願為了國家放棄她的人,她不容許別人汙衊他的名聲,即使他死了,也不行。
她的眼神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