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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錚!」蒲鬱推開吳祖清,擋在傅淮錚身前。瞥見田秘書的神色,她忙道,「我把人交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田秘書幾步上前,對吳祖清耳語。吳祖清斂下情緒,道:「不要了罷。」
可田秘書沒再說話,回到了座位上。
表示「指示」必須執行。
旋即,吳祖清拽著蒲鬱的頭髮,將人按在了刑凳上。皮鞭輕輕擦刮她的臉,他往旁看了一眼,「除了他是軍統以外,你還知道什麼?」
蒲鬱咬了咬下唇,「再沒有了。」
一記掌摑扇下來,氣力大得蒲鬱偏過頭去。她驚恐道:「你怎敢打我!」
「你呢?」吳祖清問另一個,「就沒有什麼要說的?」
若表現對她的憐惜,她不但會吃更多苦頭,這場戲也會讓人拆穿。
傅淮錚道:「懷英,你出賣我的時候想到今時之境況了嗎?」
蒲鬱聲嘶力竭道:「都是混帳,你們都是混帳!你,好話說那麼多,到頭來卻把我當犯人!」
田秘書沒有表示,吳祖清只得繼續。皮鞭打在蒲鬱身上,他好像沒有知覺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什麼早給你說了……」蒲鬱哭著求饒。
「傅先生一點也不心疼太太啊。」吳祖清道。
傅淮錚哼聲,「婊-子配狗,活該。」
入了戲的人,哪裡有出戲的機會。到死也要做下去。
三個人心裡淌血,可那血是冷的,再容不下情字。唯有對侵略者仇恨的咆哮。
不知過去多久,鞭打與冷水交織,蒲鬱哆嗦著,似乎只會說「不知道」了。
田秘書終於叩了叩桌。吳祖清拎著蒲鬱起身,「沒你的事了。」
蒲鬱踉蹌兩步,跌跪在傅淮錚身邊。傅淮錚道:「滾罷!」
蒲鬱借著傅淮錚的腳踝站起來。視線相對,她有口難言。
擦身而過之際,她聽見他輕聲說:「會好的。」
車上待命的人員看見蒲鬱一個人走出來,什麼都明白了。
她借車燈與後視鏡補了妝,穿上不應季的風衣,道:「麻煩送我回家。」
家在哪兒,國又在哪兒。
第76章
一夕間,天翻地覆。
張記門可羅雀,因小道訊息說傅先生是軍統,死了。蒲鬱堅持稱先生回鄉探親了,沒有人真的相信。
最不相信的其實是說這話的人。
蒲鬱請萬霞傳話,向吳祖清要骨灰,可沒有回應。她也知道,犯人離開審訊室,去的只有刑場下的埋骨堆。
把彼此的骨灰帶迴天津的約定,無法實現了。
蒲鬱愧疚難安,無法入眠,患上了憂鬱症。拿不穩針線,更拿不動剪刀,她失去了一個情報分子的知覺。
迴廊上有動靜,待人推開了版房的門,她才注意到。
「晚上同我去赴局。」吳祖清立在門邊。
蒲鬱淡然道:「吳先生,我以為你當我是犯人。」
「香取要見你。」
蒲鬱忽然有了情緒波動,「見我作甚?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
「因為你變節了,助我除掉了隱患。他要感謝我們。」
蒲鬱閉了閉眼睛,「幾點鐘?」
「七點『妙喜』見。」吳祖清離去時輕輕掩上門。
如同上了發條的人偶,蒲鬱換了身衣褲,揣著槍來到軍統辦事處。
桌上攤開一張她手繪的妙喜茶屋的佈局圖,旁邊還有張街道地圖。
「……等我的訊號,立馬放火。」蒲鬱道,「這次要活捉香取,明白了嗎?」
骨幹們齊齊響應,「明白!」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