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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什麼鬼啊?你們在說什麼?」
林子文白著臉,一頭霧水。無措的搖了頭,一臉祈求的看向翁氏,眼裡滿是倉皇「娘,你們要做什麼,我好害怕。」
翁氏不忍心的別過了頭,不敢再看林子文伸出的手。
在眾人的緊張的目光中,張婆開啟了她隨身帶著的那包黑布裹著的圓狀行囊。
一個氣質古樸,鏡面周圍雕著繁複又奇怪紋路的銅鏡出現在眾人眼前。
宋延年驚嘆不已,眼裡簡直要冒出星星了。
他想,這銅鏡一看就不同凡響,一看就是個厲害的。
只見張婆低頭愛惜的輕撫過鏡身,再看向林子文時,耷拉著眼皮的眉眼裡,目光沉沉。
「這是我遇山一脈鎮山的法器,天元寶鏡。」
「世上萬物久煉成精者,多是似你這般有本事假託人形以迷惑人。可這騙得過肉眼凡胎,唯獨瞞不過這天元寶鏡。」
說完,又大聲道。
「孽障!於鏡中顯現真形吧!」
張婆的聲音到最後猛地變重,目光狠厲的看向還緊貼著門後,臉色蒼白的少年。
「到底出什麼事了嘛。」林子文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他就是在家裡溫習功課而已,怎麼一開門好似世界都變了。
他將門拉大,想要跑到他娘那邊去,這一動作,引動了眾人的神經,只見好幾個人將鋤頭舉搞了來,威脅著他不要輕舉妄動。
林子文將抬起的那隻腳又收了回去。
淚眼看向他娘,哀求,「娘,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貪玩,我一定好好做功課,學裡先生說我沒有天資,不似父親有才氣,我只是聽了有些傷心,這才懈怠了功課。」說道後面語氣急促,「娘,你信我,我一定會加倍的努力考功名,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無恥鬼物,還待做戲。」張婆嗤笑。
只見她口中念念有詞,四肢誇張又奇異的舞蹈著,然後一個大轉身,猛地將手中的銅鏡高舉對準了頭上的日頭。
一大束的光從天上被引下,就像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日光,匯聚到那銅鏡中。
原先灰撲撲好似帶著塵土的圓鏡,剎那間神光暈暈,寶光灼灼。
光芒溫暖亮眼卻不刺眼。
真是寶物。宋延年再次驚嘆,眼都不捨得眨一下的盯著放著灼灼光芒的銅鏡。
張婆引那日暈的時間好似很久,其實不過剎那。
不消片刻,就見人群中的張婆,好似捧著一團日光,將鏡面對準了林子文。
這時,任誰看到這一幕,都不敢忽視這矮小又有些佝僂的老太。
她乾癟老態的臉上,那雙老人特有的渾濁雙眼,也放出精光陣陣。
那一刻,眾人只覺得她似神似佛,無悲無喜,卻又悲憫眾生。
神性!宋延年腦海里剎那間閃過這一念頭,這時他看站在院中的張婆,又覺得她不像是張婆。
突兀的,每個人耳中似有一聲尖銳又縹緲的叫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耳力驚人的宋延年,臉上甚至閃過痛苦的表情,他連忙捂著耳朵蹲了下來。
那聲音持續了將近一刻鐘,不甘、怨恨,甚至是陰冷潮濕,又帶著如蛆跗骨的惡毒。
「娘~」聲音似近似遠,到了此刻,那鬼物還喊了一聲尖銳又模糊的娘。。
宋延年聽得冷汗淋漓,忍不住睜大眼去看林子文。
而此時的林子文已經倒在地上。
他在日光剛剛照到之時,就已經是如被抽去魂魄一般,昏倒在地無知無覺。
一直表現害怕的翁氏一下子就跑上前抱著他,「立。。。你沒事吧,子文子文。」一邊說,一邊搖著林子文軟軟攤在地上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