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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這做兒子的,真是太不該了。」
宋延年不置可否,那副軀殼裡,到底還是不是子文,這話都得另說!
兩人談話間,很快就走到了溪陵江畔。
河岸邊,一艘半新的烏篷船停泊著,艄公帶著斗笠站在船尾,一身風霜,顯然早已等候多時。
「嗨,老張,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你了。」
宋四豐踩上木板,幾步就到烏篷船上,他熱情的和船老大打著招呼。
「吃了沒,我這兒帶了幾張餅,要不要嘗嘗。」
話才落,宋四豐就被老張臉上的大刀疤唬了一跳,手上的行囊也往甲板一丟,幾步湊上前,關切的問。
「豁!老張,你臉上這疤是怎麼回事?被誰砍了?」
他一邊問,一邊回頭埋怨宋延年。
「你張叔受了傷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得去他家探望探望,這些年可都是老張……」載著你。
話還未說完,宋四豐就僵著脖子,後頭的話也卡在喉嚨裡了。
他看著宋延年的表情,又看了一眼船尾的老張。
初陽照耀下,老張將帽簷拉的很低,帽簷下垂著黑色的帷幔。
船甲板上,有他的影子,延年的影子……
唯獨沒有老張的。
宋四豐看著老張的鬼魂,一時間,覺得這衝擊有些大了!
宋延年牽著失魂的老爹進了船艙。
「爹,你坐。」
外頭,老張見船客已經坐好,咧嘴一笑,撐篙!
竹篙輕點岸邊的巨石,烏篷船晃晃悠悠的離開河岸,溪陵江江面,漾起層層波紋。
半晌,宋四豐聽著船艙外頭的風聲水聲,仍然不可置信,他覷了船尾撐篙的老張一眼,低聲詢問。
「老張,人沒了?」
宋延年點了點頭。
他見他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疼的坐到了他的旁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爹的後背。
「爹你別怕!」
看來,一般人是接受不了這鬼船,下次他不敢貪快了。
宋四豐白著一張臉,轉頭瞪宋延年,「我這是怕嗎?不是!就,就是太突然了。」
他一時沒準備而已。
良久,宋四豐撥出一口氣,悄聲對宋延年道,「仔細想想,鬼除了沒有影子,也不可怕嘛。」
宋延年訕笑,他想起前些日子剛見到老張時,那張血淋淋的青臉,以及沖天的怨氣……。
不能說不能說,說了該嚇到老爹了。
宋四豐:「兒啊,這是戲文說的役鬼術嗎?那役鬼術不是邪道嗎?」
宋延年:……
役鬼術都出來了。
「爹,你知道的還挺多。」
宋四豐:「嗐!你可別小瞧你爹,我現在也是個文化人。」
宋延年將頭往旁邊一撇,腹中憋笑。
他爹說的有文化,指的是這十里八鄉,只要哪裡有戲臺子,他就會搬著板凳,不辭辛苦的乘船去看戲。
戲看多了,自然有文化。
宋四豐不滿的推了推宋延年的肩頭,順道將他的頭也掰了回來。
「我和你說話呢!你老實告訴爹,是不是役鬼術?我和你說啊,你可不能膽大妄為!」
宋延年:「沒沒!你說的我都有記著!」
他看了老張一眼,對他爹無奈道,「老張有自己的執念,他不肯走。」
強行超度不是不行,只是畢竟這麼熟了,他也是心有不忍,只得助他將怨氣收斂,留一絲清明。
「老張家裡的洋洋和小翠太小了,他怕他走了後,兩個孩子沒人照顧,會受欺負。」
「他現在這樣挺好